两个人的头发都肉眼可见竖起来了。
芜音两手揣兜里,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眼,看到了床头柜上的药瓶子,咦了一声。
“你嗑药啊?”
说完又吁了一声,“你就磕呗,岁数这么大了,不磕药确实造不了孩子了,我能理解。”
说完芜音挑眉一笑,“不过我刚才从南边第一栋过来的时候听到你儿子在和人打电话,好像是说小药丸药效加了好几倍,他在电话里问人家,他还有多久能继承他家老头子的遗产。”
“谭明仲口里的老头子应该就是你了。”芜音一脸认真问,“你这么着急要见我,是为了提前给自己预定后事吗?”
芜音摊摊手,“那你找我也没用啊,我又不接白事。”
谭老爷子气得七窍生烟,上了岁数的人最忌讳听到话她是一句不落!
谭老爷子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女孩竟然就是住进谭辞别墅的那个芜音。
“来人啊!快来人呐!把这个私闯谭家的女人给我绑了送去警局!”
谭老爷子一边骂着一边把被子拽了过来裹住自己,丝毫不顾边上的女生。
芜音可不惯着他,手指一抬就把被子从他身上拽了出来甩给那个女的。
“就你这老萝卜干有什么好遮的?你该不会以为我会爱看吧?”芜音一脸嫌弃的表情把被单丢在那女孩身上。
那女孩傻了几秒,竟然还说了句谢谢,然后裹着被单跳下床抓了衣服就冲进浴室。
因为两人尖叫声而被引来的保镖冲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赤条条躺在床上正在愤而骂人,气到脸都憋红了的谭老爷子。
“给我杀了她!给我杀了她!”谭老爷子指着芜音站的方向大吼着。
“杀人犯法哦~”芜音晃了晃手指头,那群保镖就发现他们忽然动不了了。
“你们还愣在那干什么!把她给我拖出去弄死了!”谭老爷子朝着保镖怒吼着。
“老爷子,我们好像都动不了了。”保镖解释着。
这时候谭明仲一行子孙也赶了过来,谭如珍也在其中,冲进来一看,没想到会看到光着的老爷子,吓得放声尖叫又跑出去了。
谭明仲忙进衣帽间里拿了睡袍出来给谭老爷子,一边频频回头看站着和柱子似的动不了的保镖。
谭如珍也在门外鬼喊着,“爷爷!就是她!她会歪门邪道!我就是见了她以后才浑身不对劲的!那天回来以后,我的手只要一碰到车的方向盘就会痛,好像里面有虫在咬我一样!”
“而且那天那辆车送到修理厂以后,修理厂说那车故障的地方只要一修好就会立刻又坏掉!”
谭如珍说到这恐慌到了极致,再说话,声音都带着恐惧的颤意,“从那天见过她以后,我每天都觉得好冷,每天晚上睡觉都觉得好像耳边有人在说话。”
那天以后谭如珍再没有离开过谭家,她每天看着自己那群小姐妹在朋友圈里晒逛街购物参加聚会,这已经比杀了她更难受了。
她装乖了几天,本想着趁人不注意偷偷开车溜出去,没想到一坐上车,手刚放到方向盘上,一双手就顿时犹如被千万只虫啃咬一般痛得她大叫。
谭如珍不死心试过了好几次了,但结果都一样,她这双手真的不能碰方向盘了,一碰就要痛得恨不得剁了这双手。
她每天还要忍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谭如珍总算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谭明仲在谭氏集团见识过芜音的本事,也知道谭辞对芜音的维护,再听谭如珍这话,他把睡袍给谭老爷子穿上,其余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就怕下一个变成柱子或者不能开车的就是他了。
“谭如珍,你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不会开车就不要强开,对车不好,对马路也不好,对无辜的人就更不好了。”
“至于你浑身觉得冷,晚上睡觉还觉得有人在和你说话,这就和我没关系了。”
芜音想了想,多问了句,“哦,你那个未婚夫还没有死吗?”
“你敢咒我未婚夫!”谭如珍怒吼着,“就算你死了我未婚夫也会活得好好的!”
谭家老四谭芙赶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谭如珍这句话,她语气平静地说:“我刚收到消息,陈进升死了。”
“小姑,你在胡说什么?我和陈进升早上才打过电话!”谭如珍和这个亲姑姑一家的关系本来就不好,心里认定谭芙在和芜音一唱一和故意诅咒人。
谭芙懒得和这个傻子一样的侄女说话,直接走了进去看向芜音,问她,“大晚上的你忽然到谭家来,搅得谭家上下不得安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