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傻小子一个,二十几岁的人了,也不急着娶媳妇,尽想着抢个美女。他哥好歹是个头目,他才是一个喽啰,有美女也轮不到他啊。罗七哥,你有没有合适的亲戚?咱们结门亲吧,聘礼随便要,别太过分就行。”
“真没有,但我可以给你打听。大嫂,通融一下,先开门吧,早这么一会,不算违令。”
“认字的人来了,你们稍等。实在不行,抢来的姑娘也行,不求有多好看,但要老实本分,顾家能干活。”
“好好,我给你问。”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宁抱关听得心急,却不能喝止,心中暗下决心,夺城之后,第一个先杀城上的长舌妇。
又聊几句,罗汉奇道:“大嫂,可以开门了吧,认个字不用这么久。”
“开门,这就开门。你们这些男人啊,性子都急,到了战场上,这还了得?吴王倒是高兴,家里人可要哭喽……”
女子唠唠叨叨,城门总算慢慢打开。
带头士兵让到一边,将头一个进城的荣耀让给宁王。
宁抱关早已不耐烦,城门刚一发出响动,他就驱马上前,城门打开一条缝,他加快速度,可是只跑出几步,突然觉得不对劲儿,用力勒马,随即明白过来,城门里没有亮光。
他们是来袭城,当然不带火把,可城里的人没理由摸黑开门。
想到这一点,宁抱关调头要逃,就听嗖的一声,城门内射出一支箭,宁抱伏身,还是晚了一步,肩上一阵剧痛,拍马就跑。
宁军将士无不大吃一惊,跟着也跑,罗汉奇最为恼怒,跑出一段距离,扭头喝道:“王一丁家里的,你太不仗义,居然骗我!”
城头上的妇人道:“别怪我,吴王的命令:我要令箭,城下的人要给盖印的白纸,我要印章,城下的人要给……”
城门又射出一箭,罗汉奇急忙伏在马背上追赶宁王,心中惊慌,宁王若有万一,他们这些人可就惨了。
数里外,宁抱关停下,命人折断露在外面的箭杆,咬牙切齿地说:“吴王果然设下陷阱。刚才的射箭之人臂力不俗,必非妇人,你们给我打听去,我一定要知道是谁,他与吴王,是我毕生之敌!”
宁王没死,罗汉奇大大地松了口气,“是我的错,让一名妇人耍得团团转。”
宁抱关虽然心狠手辣,却不推卸责任,“与你无关,是我一时大意。吴王既有准备,咱们只能放弃东都,明天一早起兵去江东。来日方长,早晚我会报这一箭之仇。”
士兵们早想回江东,听到宁王的话,虽不敢欢呼,个个脸上露出喜色。
罗汉奇不是吴人,对江东没有眷恋之情,他只关心一件事,上路之后,趁前后人少,他追上宁王,小声道:“粮草怎么办?咱们顶多还能坚持三天。”
“车到山前必有路。”宁抱关咬牙道,他现在强忍伤痛,满腔怒火,实在没心事考虑粮草的事。
与埋伏在十里以外的骑兵汇合,宁抱关带伤返回营地,为了稳定军心,下马之后巡视一圈才进入帐篷,找人处理伤口。
血流了不少,但是伤不致命,宁抱关越想越怒,“叫郭时风来。”
郭时风很快赶到,向宁王拱手行礼。
宁抱关打量他几眼,一字一顿地道:“拖出去,砍了。”
两名士兵上前抓人,郭时风吓了一跳,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竟然放过一次机会,没跟费昞一同逃走,第二个念头就是如何自保。
“宁王不想要江东了?”郭时风大声道。
“你骗我进入吴王陷阱,终究不肯为我所用,留你何益?”
两名士兵拖人,郭时风用力挣扎,“冤枉,奇袭东都并非我的主意,宁王欲委罪他人,以后谁还敢来投奔?谁还敢……”
郭时风被拖出帐篷,真的害怕了,面如土色,双腿无力,站都站不起来,只是一个劲儿地喊“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