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跪在周围。
似乎没有任何办法,脸上带着惊恐的神情,不停地朝着老妇人磕头。
黎初悄声问香妠的母亲阿丽腾,“这就是香妠的三阿奶吗?”
阿丽腾面色苍白地点头道,“是,她其实是香妠祖父的第三房小妾,香妠的祖父去世那晚,她不知怎的就发了狂,有人说她是被恶灵附体了,可是后来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只是打那以后人就一直古古怪怪的。”
黎初没有继续往下问。
别人的家事,她一个外人问多了反而不好。
黎初趁着老妇人不注意,悄然绕到了她身后的廊下,然后借着回廊栏杆的高度一跃而下,趁着她还未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按在了地上。
老妇人不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本就性子凶恶,被黎初压在地上,猩红着双眸,恶狠狠的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阵她听不懂的话,然后神情狠戾的就想拿刀去砍她。
发了疯的人,到底是有一股蛮劲。
黎初死死摁着她,可还是差点被她挣脱掉。
阿丽腾冲着一旁的几个家丁喊道,“你们几个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几个年轻的家丁面面相觑,徘徊犹豫着却似乎不太敢靠前。
黎初夺下老妇人手里的刀扔到一边,几个人围过来却始终不敢对她下手,只跪在旁边惶恐的看着她。
黎初一下子明白了,或许是老妇人的念念有词才让他们不敢触碰她,她扯过一个家丁腰上的汗巾子塞进了老妇人嘴里。
老妇人依旧呜呜咽咽地发疯,像个困兽般在疯狂地挣扎。
黎初命令道,“拿绳子先把她捆起来,等她清醒了再说。”
阿丽腾见那几个男人还在迟疑,便自己先拿过一条棉绳,套在了老妇人身上。
见少夫人都动手了,几个家丁这才慌忙伸手帮忙。
院子里的一角,香妠的四阿奶冷笑了一声,转身隐匿在乱糟糟的人群里。
阿丽腾招呼人将小侍女送去了医院,又打发人去请村里的巫师过来。
黎初站在廊下若有所思。
刚才她制服老妇人的时候,顺便把了下她的脉搏,她根本就不是什么中邪,而是因为药物的缘故才发疯的。
可是她也知道,她的话若一旦说出来,或许会引起更严重的后果。
毕竟一个家里的长辈被人下药这种事,是家族丑闻,有没有人信且不说,那个暗地里心怀鬼胎的人,或许还会找机会加害她。
黎初决定先按兵不动。
她看了眼沾满鲜血的双手,皱了皱眉走到竹筒做的引水渠那边去洗手。
花木后面传来细微的窸窣声,黎初眼眸微动只当没听见。
她起身正要离开,就看到面前站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
妇人上下打量着她,眼神看上去不太友好。
黎初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老妇人操着生硬的普通话自我介绍说,“我是香妠的四阿奶娜阿茹,你可以按照你们城里人的规矩叫我茹姨,你就是那个新来的住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