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是什么意思?是好还是不好啊?不会挂科吧?”
盛朗星顶不喜欢她把他当作学生来对待,所以在她依旧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渐渐开始有些不耐烦:“没什么,不说这些了。我今天叫你过来是有其他的话要说。”
林栀对上他的眼眸:“我也有其他的话要说。”
“我先说。”
“我先说。”
最终还是盛朗星败下阵来,他抿了抿唇角,没再争执。
林栀深吸了一口气,指尖在桌下攥住又松开,重复了好几遍这个动作,才觉得情绪稍微平缓了一些。
毕竟,她接下来要说的这些话,之前从来没有在其他人面前说过。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个孤儿?”
林栀语气自然,可听在盛朗星的耳朵里却无疑是一个惊雷。他之前只是隐约感觉到她和家里好像不怎么来往,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是孤儿。
他眉心狠狠一跳,端着茶杯的右手猛地一晃,大滴茶水溅落出来,在布质的桌面上留下大片印染。
盛朗星连忙拿纸去擦,手上一直重复着来回擦拭的动作,直到林栀出口劝他。
“没事的,不用管它,一会儿就好了。”
林栀将她父母如何去世,以及她被寄养和在学校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大致和盛朗星描述了一下。
盛朗星的面色逐渐从凝重到阴沉,却没有打断她。
“你想知道在那些日子里,我是如何熬过来的吗?”
盛朗星依旧一言不发,眼神死死攫住林栀那双带着雾气的桃花眼。
林栀抿了抿唇角,将她一直珍藏在钱包里的那张照片拿给他看:“靠顾轻北,都是靠他的这张照片。”
似乎悲伤的神经被唤醒,林栀瞬间觉得胸口有些呼吸不过来,即便过了这么久,想到之前的那段日子,她还是会心痛到难以复加。
林栀喝了一口水,缓了缓:“当时是顾轻北和他的母亲资助了我,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拉了我一把。换句话说,没有顾轻北和他母亲,也就没有现在的我。这么多年,他就像灯塔一眼,一直指引着我前进的方向,我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想要更靠近他一分而已。”
盛朗星不知该如何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心疼她之前所有的遭遇,又痛恨那个帮助过她的人不是自己。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材质坚硬的玻璃杯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他捏碎。
“所以,你现在知道了,他于我而言是谁都无法替代的,是习惯,更是信仰。”
听林栀说完这些,盛朗星只问出了一个问题:“顾轻北他知道这些吗?”
林栀摇摇头:“不知道。”
盛朗星忽地就扯了下唇角,苦笑的意味明显,他用了三年,她何尝不是花了更多年。
讽刺的是,他这些年的坚持,如今在她面前,竟然显得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