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我说:“那辛苦你,我一会儿就回来。”
玲玲笑着说:“您去吧,交给我就好。”
我去了客房,一进去就将门给反锁上了。
回想着今天离开公馆时的情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佣人们像是接到了什么指令似的想要把我立刻清理走。
我几次看向董管家,她也只自然的回避掉我的疑问,然后继续指挥手底下的人办事。可当时我依旧告诉自己别多想,因为这是沈亦霆吩咐的,那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眼下,一切归于平静,我的一颗心就是止不住的细浪。
总觉得一夜之间似乎变了许多,就是从昨晚开始的,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是否和那个八卦新闻有关系?
我不禁想到那个主持人说:蒋家和沈家是世交,早有联姻之意。
心里一紧,一种不好的感觉呼之欲出。
我皱紧了眉头,几乎是不敢让自己再接着往下想,可是那些想法都是活的,它们自己会蹦出来:沈亦霆是不是要结婚了?
使劲儿摇摇头,我感觉自己的额头出了一层汗,我用袖子狠狠的擦拭着,掏出手机作势要给沈亦霆拨过去。
我的手在发抖,当“亦霆”二个字出现在屏幕上时,我问自己如果他说告诉我任何不好的消息,我该怎么办?
哭天抢地,又或者是麻木平静?我不知道,我只是想不要让我离开他。
咬咬牙,我把电话拨了出去。
我心知他不会喜欢这样的行为,我也知道用我的身份去问他这些问题也未必能得到什么答案,可是我还是要问。
“对不起,您拨打的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到后再拨。”
听着话筒里公式化的女音,我半天才触碰了那个红色的按钮,然后整个人有些颓废坐在了床上。
总觉得好不容易我鼓起勇气拨了过去,可是连他的声音都没有听到,这样的事情让我觉得心里很沮丧,但是更沮丧的还在后面。
这一天下来,我给沈亦霆打了六次电话。
每一次都是我精心编织的一次自我催眠,打得太多会惹他厌烦,可是不打,我的内心度日如年,这么样,每一次打电话都是一场天人交战。
索性这六通电话都是一个结果,暂时无法接通。
我在这期间实在受不住这中煎熬,就又给董管家打了个电话,询问着他出差的细节,以及他何时能够回来。
可是董管家给出的信息也是少之又少,给出的回话更是模棱两可,我最终得到的答案还是沈亦霆临时出差,就再无其他了。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一天,两天,三天,四天……我就像与世隔绝了一样。
每天我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手机,睡觉前的最后一件事情还是看手机,守着手机,查看手机几乎成了我的全部日常。
我的那些担心从一开始的为自己延伸到了沈亦霆的身上,我怕他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所以我每天让新闻台都播放着,甚至是无法克制的熬夜去看《深夜八卦》,我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可以我不愿意承认,更不能承认,要是连我自己都那么想了,我还怎么留在他的身边?
麻醉,清醒;再麻醉,再清醒,沈亦霆是清醒的根源,同样也是麻醉剂,我就这么承受着。
第五天的早晨,我起床和丽儿一起用早餐。
精神恍惚的我把牛奶洒在了丽儿的胳膊上,她白嫩的皮肤立刻红了一片,我赶紧和玲玲帮她处理。
“都是姐姐不好,姐姐太差劲了!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我看着通红的手臂,心里一片自责和心疼。
丽儿摇头,跟我说:“我不疼的,这药膏凉飕飕的舒服极了。”
简单一句话让我一愣。
我想到了在医院沈亦霆为我亲自上药,我看他蹙着眉,就和他说一点儿也不疼,相反凉凉的,还很舒服。
一下子,我就觉得一股酸涩涌上了心头。
我不想丽儿看见我哭,就找借口说去再给她热一杯牛奶,可是这孩子却抓住了我的衣角,问我:“姐姐,你是不是想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