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一个胆战心惊的答案,呼之欲出。
夏嘤看着光秃秃的花蕊边上,只剩一片花瓣。她一脸不敢置信,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他喜欢我!”
一瞬间,醍醐灌顶。好像一切都解释得通。
她触电一般,将花扔到桌上。
不对,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陈予恕高傲得要死,脾气冷得像冰河期。她哪一点能让他低头,能将他焐热?
夏嘤抱住脑袋,就像无所适从的可云。
不行,一直坐在这儿,脑海里会不断冒出这些荒唐的念头。
沈姨见她站起身,坐立不安地来回踱步,不禁问道:“嘤嘤,你怎么了?”
明明她只是关心了一句,夏嘤却生怕她看出端倪,“没什么。”
说完她闪进画室。
孩子越来越大,陈予恕不许她碰油画颜料。夏嘤铺开宣纸,准备练字静心。
书画一家,她也临摹过几幅名帖。笔尖饱蘸墨汁,却越写越繁乱,每一笔都不满意。
涂涂改改,满篇的黑疤。
她将纸揉成一团,重新铺了一张新的。凝了凝神,她再次落笔,忽地被开门声惊动。
笔尖一颤,笔画有些歪。
没等她回头,周围便萦绕着熟悉的雪松气味。心里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他,夏嘤手指一松,就在毛笔掉落的一瞬,身后的男人及时出手。
毛笔和她的手,都被他握在掌心。
密密麻麻的热汗,应激地从毛孔中散发出来。不用回头也知道,她的后背正嵌在他宽阔的胸膛。
一时间,心如擂鼓。夏嘤只觉得侧脸,耳朵,这些被他气息沾染的部位,都在升温。
动了动身体,正要挣脱开,便听到男人不悦的嗓音:“为什么写这个字,你在忍什么,为什么要忍?”
只是顺手写这个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