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他俊气的面容蒙昧不清,显得幽深。
等夏嘤上了车,陈予恕一边挽着衬衫袖口,一边慢条斯理地对何焯说道:“我听说你父亲想把你送到国外历练。”
何焯一提起这事,就心里发堵,“可不是嘛。国外有什么好的,我是一点儿不想去。如果嫂子肯赏脸,把那块地卖给我,我的新项目启动,做出一番成绩,他肯定不会再说我一事无成。”
陈予恕笑了笑,“国外也挺好的。”
寒暄完之后,他上了车。
何焯回味着他刚刚说话的表情,后知后觉,陡然一个激灵,撒腿追着开出去不久的劳斯莱斯,“哥,你可千万别帮我爸出主意!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回应他的,是提速离开的车影。
何焯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
他错了?
他错哪儿了?
车内,夏嘤也在问陈予恕:“他犯了什么错吗?”
陈予恕不笑的时候,就显得肃穆深沉,“年轻人,没边界。就该扔大洋另一边去体验人间疾苦。”
虽然第一次见面,但何焯一直对她鞍前马后,夏嘤心里有些不忍,“他人挺好的。”
陈予恕脸上露出一丝莫测的笑容,“那他更应该去。我这是为了他好。”
夏嘤觉得他说得好像有些道理,但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过了一天,桑余打电话请她吃饭。说那天在爵色,多亏了她。
夏嘤也想劝她,不要为了工作太拼命,得保重自己。
桑余预定的私房菜馆在东郊,环境清幽,隔绝尘世,山水俱佳。
落座之后,桑余送给她一份礼物,让她回家再拆。
夏嘤顾不上礼物,细细查看她的脸色。
桑余未施粉黛,只是浅浅地描了下眉。虽然长期画妆,她的皮肤却未受什么损害,一如既往的白嫩莹润,泛出上好绸缎般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