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颤颤巍巍的接过那枚兵符,听天庆帝继续道:“闽南那处虽然荒凉,以花家儿郎的心性,权当是历练了,日后这兵符交到他手上时,定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杨昭不解,“既然这兵符是要给花少将军的,为何要让奴才交给谢小侯爷?”
“如今的花家是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朕先他们一步处置了花家,也能让花家可以存续,若是此时将兵符交给花家,不是帮他们,只怕是灾祸。”
“阿胤年轻气盛,心有谋算,朕很喜欢这孩子,兵符交给他,朕放心。”
杨昭用力的点了点头,“陛下放心,奴才定不负您所托。”
看着杨昭满目的哀色,天庆帝拍了拍杨昭的手,“别这么一副表情,朕还没死呢,只是朕怕再突然晕过去,只能提前跟你交代些。朕还希望,能再多撑着日子,再多给太子些时间。”
沈诏言离开明仪宫后,就往朝凤殿走去,一进门,就看到坐在上首喝茶的萧翎,却并没有看到萧以珍。
“母后,以珍呢,她没来你这里吗?”
萧翎放下茶碗,看向阔步进门的沈诏言,眉眼间顿时染上了笑意,“刚刚去小厨房了,说近几日新学了一个好吃的茶点,要做给本宫尝尝。”
沈诏言点了点头,在萧翎下首处坐了下来。
看到沈诏言有些严肃的神情,萧翎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说,便抬手屏退的身边的宫女。
偌大的朝凤殿一时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
萧翎主动问起:“方才去见你父皇了,你父皇身子如何?”
沈诏言道:“看父皇的精神倒是尚可,不知道是不是我离得远的缘故,瞧着父皇的脸色瞧着有些差。母后您这两日没去探望父皇吗?”
萧翎叹道:“还说呢,我倒是想去看,可明仪宫压根不让本宫进,不过也好,锦秋殿那位也没能见着。”
话说着,萧翎目光一转,看到了沈诏言衣领下包着的纱布,想到沈诏言大婚之日受伤的事,关心道:“你颈上的伤如何了?”
“无碍,小伤而已。”
萧翎顿时沉下脸色来,“还小伤呢,我可是问过太医了,没个月余难以愈合。你说你也是,明知道花辞树来势汹汹,你以大婚和自己做饵也就算了,竟还不多加防范,好在只是伤到了皮肉,若是再深些,小命都难保。”
沈诏言轻松的一笑:“母后你也太夸张了,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这不是没事吗。”
“眼下看着是没事,可你为什么非要用这样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就没有个全身而退的?”
沈诏言摇了摇头,“花辞树是多么精明的人,别说我用假伤,就是我真伤,能引他入局已是万幸了。要不是他这两年来一直在查探花辞镜的死因,我们连引他入局的机会都没有。”
萧翎翻了个白眼,“说起来,花辞镜都死了两年了,他们竟然还有人追着不放。”
听到母亲在提及花家人时厌恶的语气,沈诏言知道花家人在母后心里始终是一根刺,他柔声道:“放心吧母后,就算他们一直追查也查不出任何来。”
沈诏言的话像是给萧翎吃了一颗定心丸,儿子做事她自然是放心的,可这次行事,他们虽然筹谋许久,却终归没能将花家连根拔起。
她歪了歪身子倚在贵妃榻的靠背上,神色有些担忧道:“可花辞树如今也只是流放,花应酬那个老匹夫虽贬为庶民,但让他官复原职只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只要花家的人不死,仍旧是我们的心头大患。”
“我知道的母后,虽是流放,但流放的路途那么遥远,难保不会出意外。只要花辞树死了,花应酬也是独木难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