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月看着那荷花样式的珠花道:“这珠花真是精致,奴婢替姑娘放在梳妆台上。”
又小声道:“奴婢觉着,从前太太怎么没这么大方呢?如今真真是不一样了。”
徐嘉云笑道:“这有什么弄不明白的?从前母亲忙着和几个姨娘斗法,光顾着给自己买头面了。”
“如今慢慢地也看明白了,在后宅里什么是最重要的。”
“况且大姐姐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太太装也得装出贤惠的样子来。”
“也好为大姐姐找个好人家铺路啊。”
绮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怪不得又是珠花又是衣裙的。”
“以前老说要节俭,现在又说教养女儿要娇惯。”
“前前后后说的都不是一回事儿。”
“可不是吗?”徐嘉云道,“这就是因为母亲始终掌握着府里的中馈。”
“不管怎么说,下面的人都要应承着。”
掌握着权力才有话语权,从古至今走到哪里都是如此。
绮月道:“不过这样也好,姑娘也能打扮得好些。”
“你本就生得美貌,再略略一打扮,到时候挑一个如意郎君,也能掌一府事宜。”
徐嘉云伸手敲了敲绮月的头:“你倒是越来越会做梦了,我什么出身?不过是五品官员家里的庶女。”
“倒还想着一步能登天了?”
人是应该有志气,但是也不能狂妄自大。
门当户对,在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候,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庶女能嫁的大多数时候也是庶子,难道庶子还想要承继家业府第?
若是想要高嫁,那就要做好当填房的准备,这可比结发夫妻又矮了一层,甚至还要做后继母。
另外一条路就是低嫁了,嫁给还没有功名的读书人。
不少读书人在京城都是没有根基的,要是有岳家的提携,自然是好。
不过这种好,往往也只是一时罢了,时移世易,一辈子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后世的‘凤凰男’难道还少了?
若是一直没有功名,往往郁郁不得志,自身都是形容潦倒,又能分出什么心思对妻子好?
若是真的等到功成名就那一日,又有几个人还记得岳家的提携、妻子的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