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人向来对经营关系这一道颇有研究,想必是不会影响到自己的日常生活,所以从目前的结果来看,堪称可喜可贺。
倘若单单只是定格在这一瞬间,那么这可喜可贺倒也可以相配。
但命运总喜欢在哪个犄角旮旯放下绊脚石吓你一跳,美名其曰人生的不确定性
今天的不确定性也在稳定发生。
就在琴酒放下枪支,安室透心中略略松开半口气,缓步退开想远离这尊组织的杀神时。
“砰——”
声音沉闷而短促,一切都发生在了瞬息之间,安室透的瞳孔骤缩,却硬生生的没有让自己躲开这枚子弹。
琴酒算准了他不会躲。
波本所在的由朗姆所领导的情报组和琴酒所领导的行动组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但他犯了错由组织的行刑人来略施惩戒也说得过去。
毕竟波本虽然拿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但违背了组织就是违背了组织,对于这一事实,不说处以死刑,但至少也要小惩大诫,以示组织的严明公正。
而琴酒深谙如何将这个小惩变得不那么小。
说起来也不怪reborn对琴酒的欣赏有加,作为组织的头号杀手行走招牌,琴酒的确有的是警告折磨人的法子。
就像方才,高速射出的子弹毫不客气的蚀焦掉外衣,剐擦过的皮肉细细嗅来隐约还能闻到两分焦臭味。
自肩部为起点顷刻之间传递到全身各处的痛觉神经,鸭舌帽下的金发鬓角不过几息就被冷汗浸透,安室透的面部肌肉痉挛一瞬,蓝灰色的眸子如某种开了刃的凶器一般直直地对上杀手的墨绿眼眸!
顺延到指尖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落下。
“哈——”
波本神色难看的扯了扯嘴角,却并没有质问他开枪的意思,反而接着挑衅道:“怎么了琴酒,是你已经弱到连额头都找不着了吗?”
他说着抬了抬手,指尖的血渍在安室透的点戳下在额心留下一个远远的红心,像极了靶子的中心。
“瞧——在这儿。”
他哼笑一声,尾音圈着点颤抖,额心的血印显眼异常,仿佛是生怕琴酒的目光被鸭舌帽给遮挡,安室透还贴心的扬了扬头。
顺着伤口流下的血液在指尖像个滴漏,缓慢而不见停歇地在地上积起一滩腥气十足的水洼。
过不了多久就会氧化成更加扭曲恶心的褐色,给这本就鱼龙混杂的港口再添上一个未解之谜。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波本歪了歪头:“怎么了?你不是还记得给自己的枪加上消音器吗?那不如——”
“好了安静一些,波本。”
突然插入的女声带着些不可遏制的怒意,笃笃笃的脆响是细长鞋跟砸在粗劣水泥上的哀嚎,安室透没有制止突然站出来将他护在身后的行为。
或者说,这才是预期以内,真正的结局。
豆大的冷汗自鬓角滴落,在地面留下一个颜色略深的小圆印子,蓝灰色的眸子被低敛的眼睫遮盖,瞧不清翻涌的情绪。
贝尔摩德站在安室透身前,却能听见男人压抑至极的闷哼声,子弹造成的裂伤非同小可,她眯了眯眼:“我可不记得boss有让你伤人。”
“你逾距了,gin。”
琴酒的唇角却若有似无的翘了翘,他的目光越过贝尔摩德,径直落在了她身后的波本身上,鸭舌帽此刻盖住了这人的全部表情,只能看见一点精致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