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皓的话,赵策英说道:“皇恩浩荡,我们父子两人自是感恩戴德。
但官家的这道旨意,只是说召我父亲入京,却未曾言明赴京是为了什么。
今日我与李大人说句实话,我父子二人素来被朝廷忌惮,此次不敢赴京,实在是怕在这风口浪尖成为众失之的。”
李皓笑了笑,说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想与官家讨价还价。”
这时,赵策英连忙解释:“这个我们自然不敢,我也只是希望李大人能帮着将这话转述宫中,为我们全家求个安心。
只要有了这个回复,我也才好劝导父亲随行入京。”
李皓听后沉默半晌,问道:“这事你为何不去与韩大相公说,若是他应承了此事,岂不更加稳妥。”
赵策英回道:“些许小事,哪里需要劳烦韩大相公,我相信只要李大人愿意帮忙,一样是可以做到的。”
听到这,李皓望向了赵策英,而赵策英也不避开眼神,两人对视了一会后。
李皓才说道:“好,我会把你的话,告知给官家,不过官家会如何回复,我就不知道了。”
赵策英连忙谢道:“无论官家回复什么,我父子都会记下李大人的援助之恩。”
之后李皓见话题聊完,便打算离开了,不过在临走之前,李皓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今日这番话,团练使知道吗?”
赵策英回道:“这是我想说的,此前也并未与父亲提及,想来父亲是不知道的。”
听着这与前面的承诺,都对不上的话,李皓也没有在追问下去。
“是嘛,我知道了。”李皓说完这句,便和赵策英告辞,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
等到晚上,韩琦把李皓叫了过去问话,等李皓到时,发现欧阳修也在房间里面,不知道两人在聊些什么。
见李皓进来,韩琦问道:“昨日说的调人之事,你可有安排了。”
李皓回道:“今日我已经派人快马赶回汴京,速度快的话,估计三日后人就能到禹州。”
韩琦听后说道:“好,这事就交给你来负责,有什么消息及时告知我。”
随后便示意李皓下去,但李皓这时却说道:“大相公,今日团练使之子赵策英找到了我,和我说起了一件事。”
这话顿时引起了两人注意,只听韩琦问道:“他说了什么。”
于是李皓便把今日赵策英特意找到自己,说的一番话,讲了出来。
两人听了之后,欧阳修先问道:“他说这是他自己想问的,与他父亲无关,你是直接与他说话的,你觉得他这话是真是假。”
李皓回道:“以我之见,这话赵团练应该是知道的。
不过我觉得,这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只要赵策英有这个想法,儿子劝父亲总是没有那么难的。”
听到这里,韩琦便说道:“既然他想要答桉,那你也不妨帮他问问,但不是现在,等你的人打探完消息再说。”
“是”,李皓答道,随后确认没有问题,韩琦便让李皓先行离开。
等李皓走后,韩琦对欧阳修说道:“看来咱们这位团练使大人,也没有那么心静如水嘛。”
欧阳修说道:“那终究是皇位啊,真落到头上谁能不心动。
不过看这位的性子,若是真让他登基,对于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会不会有影响。”
韩琦此时感叹道:“这我哪知道,我又不能看透人心,不过咱们如今都在朝中,尽量规劝就是。”
欧阳修此时也说道:“是啊,也只能如此了。真可惜啊,如今我们好不容易从头开始,却又逢此际遇,真是世事无常。”
随后两人之间便陷入了沉寂之中。
之后几天,从汴京城而来的官员们轮番探视赵宗全,想着各种借口,劝说赵宗全入京。
但与之相对的,则是韩琦与欧阳修的沉寂,两人似乎是忘记了这次的任务,除了第一日见过赵宗全,之后便没有再去找过。
而李皓这边则更显轻松了,毕竟他来的任务主要是护卫,如今所有人都在团练使府里待着,安全方面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