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睁开眼睛。”楼廷说,缓缓松开手,季殊却下意识地想要睁开眼睛,被他拿指腹点了下额头,又乖乖闭上。
楼廷把那层纱光滑的一面贴着她的肌肤,在她眼睛上缠了几道,季殊惊讶自己竟然这么配合他。
等楼廷系好,她睁开眼睛,薄纱上有许多细钻,加上晚上天黑,她看不清眼前的情景。
“不准拿下。”楼廷又说,忽然直起身体将她拦腰抱起。
身体突然腾空令季殊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脖子,楼廷说:“现在我们的速度可以快起来了!”
他话音才落,已经抱着她蹭蹭往上跑。
是高高的台阶。
季殊只感觉到这个,耳边甚至有风声,忍不住说道:“楼廷,你慢点。”
楼廷却没有听她的话放缓速度,依旧快速地朝上面跑去,她觉得惊险又刺激,紧紧搂住她的脖子怕自己摔下去,脸颊贴在他发烫的脖子上,两个人的心跳声在宁静的夜晚特别清晰。
楼廷抱着她跑了快十分钟,终于停下,将她放下来,季殊觉得自己好像是坐在一块石头上。
“现在可以把眼罩摘下来了。”他说,因为运动,呼吸有些急促。
季殊把手放在薄纱上,刚要解开,唇上却贴上来两瓣滚烫的柔软!
她猛地扯掉薄纱。
格外皎洁的月光下,他脸部的轮廓像是俊美如斯的神,长长密密的睫毛轻轻刮过她的脸颊。
一下一下,撩拨她的心弦。
当柔软濡湿的舌闯进她的口腔时,她撑在身后的手被他拉过,与他的手十指相扣。
季殊终于闭上眼睛,用心地感受这个吻。
没有任何情欲的味道,就像是两个相爱的人表达他们爱意的方式,神圣而纯洁。
夜晚的风越来越凉,季殊却感觉到他身上的温暖,通过他的吻,源源不断地传到她身上。他另一只手拥着她的后背,将她裹紧。
时间仿佛已经静止。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唇上的柔软才缓缓离开,季殊睁开眼睛,看见璀璨的星空,星空下俊美如斯的男人深深地凝望她。
那一刻,心底的悸动久久不散。
“坐过来。”楼廷忽然说,拉着她坐在他大腿上,他说:“地上凉。”
过于亲密的姿势让季殊的脸颊开始发烫,楼廷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肩上,从后面拥住她,在她耳边说:“你看下面。”
季殊放眼望去,安城的辉煌灯火尽收眼底。再一抬头,弯月与星河好像就在头顶,她忍不住抬起手,好像站起来就能够到满天的星星。她转回头,望着他问:“这是哪里?”
“钟山山顶。”
钟山,安城地势最高的地方,据说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
楼廷望着山下星星点点的灯火,嗓音低沉:“当我发现这个地方后,我就一直想着,有一天我要带你来这里。”
季殊下意识地问:“做什么?”
楼廷凝望着她,半晌,拉着她站起来,两个人面对面。
夜晚的风吹起她滑落的一缕秀发,他伸手将它别到她的耳后,眸中是极少见到的认真神色。他握住她的双手,看着她缓缓而有力地说道:“我楼廷,在此请万物与星月为证,我愿意娶季殊为妻子。无论贫穷还是富贵,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他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而又久久不散。
季殊震惊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却又听他说:“季殊,你愿意吗?成为我的妻子,无论贫穷富贵,疾病健康,永远不离不弃?”
“我……”
楼廷静静地望着她,脸上是波澜不惊的神情,紧紧锁住她的目光却暴露了他的紧张。
季殊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好像呼吸一下都困难,卡在喉间的话有千斤重,难以说出口。
周围只剩下风声,她觉得山顶的夜风特别冷,可握住她双手的大手,掌心里却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