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从门外进来,一眼便看到穿着一身男装、神色恹恹的谢清漓,她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摸了摸谢清漓的额头,焦急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行刑吓到了?”
谢清漓转头看向春芽,她缓缓点头,终是不忍将狗儿的事告诉春芽。
春芽麻利地服侍谢清漓洗手净面,心中暗暗懊恼当时为何没有阻止谢清漓。
恰在此时,冷霜手中拿着一摞书信,匆匆走了进来,冷声道:“小姐,这是您的书信,是从嘉洲寄来的。”
谢清漓无神的眼眸终于迸发出一丝光亮,她缓缓坐起身,伸手接过信件,拿出一封读了起来。
第一封是义父的,他在开头便用大大的字宣告了一个好消息:你二哥童生试高中案首!后面洋洋洒洒几页纸,都是他对张寿安的夸赞和别人对他的艳羡。
谢清漓的嘴角不自觉勾起,字里行间,她仿佛能看到义父抚掌大笑的样子。
第二封是义母的,她询问谢清漓回京后过得好不好、习不习惯,如春风化雨般的关怀温暖着谢清漓的心房。
张寿安那封则只是淡淡提了句偶然通过了童生试,正在准备秋天的乡试,若是顺利,期待来年春天与漓儿妹妹重逢云云。
谢清漓知道虽然张寿安聪慧,但短短时间便能夺得案首,必是付出了百倍的努力,如此的张寿安,未来可期。而这也是因她重生改变命运轨迹之人,她低落的心情瞬间雀跃了几分。
胡二满满写了十页纸,全是关于参悟不透的疑难杂症,俨然像个老学究。
李兰芝会写的字不多,只是写了几句叮嘱谢清漓的话语,但她的信中夹杂着一张印满壮壮可爱手印的画纸。
捧着这些家信,谢清漓心中暖呼呼的,笼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她立即坐到桌案边,打算开始回信。
冷霜却轻声禀道:“小姐,寒绝那边传来消息,今日午后何氏和宋天宝进城了。他们将宋天宝扣在客栈,命令何氏出来寻找她的婆母……”
谢清漓猛然抬起头,急切问道:“如何?”
冷霜有些犹豫:“何氏在城里兜兜转转,竟然摸到了侯府,如今她正蹲在侯府后门。”
谢清漓拧眉暗忖,难道何氏是想与谢清瑶相认?难道她的婆母不在世了,所以才来找女儿?如若如此,若想查清当年的真相,更加难了。
她拧眉问道:“何氏来到侯府后,可曾与人接触过?”
冷霜摇了摇头:“何氏在侯府门口蹲了半下午,但她的衣着过于寒酸,门口进出的丫鬟婆子只当她是乞讨的老妇,都嫌弃地绕着她走。”
“她倒是有几次想要凑近搭话,吓得几个丫鬟四散奔逃。后来,她就只是盯着进出的人看,并没什么动作。”
谢清漓站起身,换了一身利落的衣裳,沉声道:“走,咱们去瞧瞧。”
谢清漓和冷霜两人快速来到侯府后门,飞到院墙朝下看去,果然看见侯府门口,蹲着一团黑影。
乌云散去,皎皎月光洒下,映照出一个骨瘦如柴、黑如木炭的沧桑老妇。
谢清漓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人真的是两个月前那个养尊处优、体态丰腴的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