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当日的那句不同意和离,也的确是伤了桑青,桑青明知他被打了板子,也不肯见他。
可祁闻礼就这么在桑家门口等了她整整一日,桑青才肯见他一面,只是如今的桑青,仿佛清醒了几分。
只道:“如今你没了姜悦瓷,也没了侯爵,大约是觉的,我是你最后能抓住的利益吧?”
原以为祁闻礼会解释,会一遍遍诉说对自已的在意。
不想,祁闻礼直接道:“青青,如今这样,你甘心吗?”
桑青一愣,她不甘心,她不甘心的快要疯了。
“我们之所以能相爱,是因为我们骨子里就是一样的人,你不甘心,我更加不甘心,青青,给我两年的时间,我一定会再次封爵,我一定要将我们丢掉的尊严,全部赢回来,而我们的孩子,也会成为周朝最年轻优秀的玄术师,要不了几年,我们会成为人人羡慕的对象,青青,如果我们就这么分开,才是中了歹人的奸计,余生,你可还能安睡。”
祁闻礼字字句句,仿若刀劈斧凿一般的将话说到了桑青的心里。
桑青心动了。
一来她不甘心,二来她知道祁闻礼的本事,祁侯府本来就是空架子,有与没有不过一个名字,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若是她因为这次的事情,决意与祁闻礼一刀两断,那她之前与祁闻礼的爱情,就是个笑话,她的余生也都会活在这个笑话里。
如果她放弃了祁闻礼,将来祁闻礼当真飞黄腾达了,而她与人有过孩子,再嫁也不会是什么正经门户。
彼时,光彩夺目的初恋,一无是处的现任,那才是桑青真正会发疯的关键。
她要跟祁闻礼在一起,哪怕她知道祁闻礼可能没想象中那么爱她,但他们还是要努力向上,最后,有朝一日将姜悦瓷踩在脚下。
桑青的眼底,闪烁着阴毒的光芒。
二人最终冰释前嫌,相拥而泣。???
……
时间又过了三日。
自从姜悦瓷给叔父发出了一道密信后,以叔父的速度,最快两日就能有回复,却没想到让她足足等了五日。
终于在第五日的时候,叔父回信了。
姜悦瓷赶忙跑到书房,手捏法决,就见空白的宣纸上,很快就出现了墨迹,字字句句,皆是叔父亲笔所写。
阔别三年,重新看到叔父的字迹,姜悦瓷露出激动之色。
只是书信的内容,却令她有些费解。
“……先祖之事,吾等后辈不得妄议,姜氏一族离京之时,先祖有言,只问前路,不问恩仇……若悦瓷心中实在困惑,可登玲珑阁,那里藏有先祖手书,或许可窥探一二……其余旁人所言,一概不可轻信,亦,不能全信周朝皇室。”
叔父的话,第一次让姜悦瓷感到充满了矛盾,明明可以告诉她,却让她不要妄议,明明不让妄议,却又指引她前往玲珑阁,所藏先祖手书所在的地方。
所以叔父到底是要表达什么呢?
想让她知道什么,还是不想让她知道什么?
玲珑阁,周朝第一珍宝阁,里面收藏皆是一等一的宝物,与各种典藏,除对国中有重大贡献之人,可凭功劳登阁选宝,寻常之人若想登阁,需凭借自已的本事破阵登阁,但玲珑阁上的禁制阵法,又岂是随便什么人能破的。
而说来也怪,明明姜家先祖曾留下那么多的功绩,但他私人的只言片语,却留下的很少,仿佛是不屑,仿佛,又像是被刻意抹除了。
就连他唯一的手书,也藏在玲珑阁最隐秘的地方,这不得不令姜悦瓷开始有些疑惑好奇。
姜家于周朝皇室,究竟是怎样微妙的关系?
究竟是早年的英雄相惜,共创太平,还是后来的互相忌惮互相暗害?
姜悦瓷信仰了十几年的‘神明’,仿佛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几分不一样的气息,令她萦绕心头,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