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事,谁也说服不了谁,凌知北走的时候,盛盈盈抱着他不撒手。
盛西岩在一边冷眼看着,脸上挂着似是而非的笑,盛钰一句话也没说,站在一堆人的后面,脸都不愿意露。
“妈妈,为什么盈盈姐姐说,在外面她不能管爸爸叫爸爸,要叫凌先生?她爸爸是不喜欢她吗?”
容子航百思不得其解,趁着中午吃饭,问容堇。
容堇叹了口气:“不是,凌先生很喜欢盈盈姐姐,只是……有时候大人因为某些复杂的事,没法承认她。”
容子航撅着小嘴,依旧不明白:“为什么没法承认?这有什么难的,我每次叫盛总爸爸,他不是都承认了。”
容堇一愣:“这不一样,他承认,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玩笑,他不是你……真的爸爸。”
容子航更迷糊了:“真的爸爸不能叫,假的爸爸可以叫?你们大人真奇怪。”
容堇无奈地笑了笑,突然有些悲伤:“航航,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爸爸也……不想承认你,你会,会不会恨他?”
容子航眨了眨眼:“不会啊。”
容堇长长舒了口气。
容子航:“姥爷说,我真的爸爸已经死了,埋在土里烂成一堆,比僵尸还丑。这么丑的爸爸,我才不要他承认我,我还是喜欢盛总爸爸哒。”
容堇:“……”
坐在旁边的秦晓阳却愣了愣,转头看向她:“容堇,以前没听你说起,原来你不是离婚,而是丧偶啊。”
容堇嘴唇微颤了一下,低了头。
是,这是小姑姑容小萍给她找的说辞,对外只说她订过婚,没过门未婚夫就出车祸被压死,这些借口说了足足三年多,她自己都快信了。
可是,再自欺欺人,内心终究是知道,就像她大学肄业的事实,再怎么藏着掖着,别人问起来,她也只能躲闪。
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那场不应该出手的救助,酒吧昏暗的角落,一群面目狰狞的凶徒。
她被灌了酒,打了一闷棍,眼前黑暗,深渊一样,再睁眼,就真的在深渊里了。
“容堇,容堇?”秦晓阳在旁边推她,“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一直愣神,下午你打算怎么办啊?要不要请假?”
容堇回过神:“啊?请什么假?”
秦晓阳指着手机上的消息:“工作群信息,你没看见?下午陆总要来,你要不要……避一避?”
容堇一愣:“陆……雅薇?”
……
“她恐怕是来兴师问罪的,你小心点。”
盛西岩的总裁套房里,严琛正坐在客厅的落地玻璃窗前喝茶,这里视野特别好,阳光洒了一地,却刚好避了茶海。
他给盛西岩也斟了一盏,香气很重的金骏眉。
盛西岩没接,只自己倒了杯清水:“你说反了。”
严琛看了他一眼:“魏小允虽说一直勾搭着严庆宇,可还没解约呢,还是薇云的人,你几封律师函寄过去,又是告她恶意拖延,又是要她赔偿损失的,你觉得陆雅薇能坐得住?”
盛西岩笑:“一个十八线小网红,还不至于让她从总部追到这儿来。”
严琛一愣:“难道还有别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