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我的顾虑是多余的。我只是在网上打了“言士秋”三个字,搜出的报道和视频几乎覆盖了我所有的眼细胞。我不敢相信的睁大双眼盯着一屏的“言士秋”,“……这是我爸吗?还是世界上另有一个伟大的人也叫言士秋?”菜哥懒得搭理我,一把把鼠标抢了过去,“让你找视频,不是让你找自卑!”他找了个时间最长的视频放出来,父亲的脸一下子显现在我眼前。这第一眼,看的我不禁有些伤感……眼前除了父亲之外,竟还有很多张脸重叠在一起,是那些逝去的人,那些永远也回不来的人。我默默的舒了口气,禁不住一阵怅然,我微微摇了摇头,却甩不掉心头那丝酸酸的感触。菜哥可能觉察到了,所以一直聒噪的他在这一刻却很安静。他按了暂停键,点了根烟在一旁默默的坐着,直到我回过头冲他笑了一下,他才用食指指了指我,抓起鼠标恢复了播放。哦!那个时候的父亲太年轻了!屏幕里的一票人只有老爸最上镜。他端坐在桌子前面,始终微笑着,当需要回答问题的时候,才向前探探身,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做回答——原来我爸这么辉煌呢?节目的名称就不说了,时隔今日肯定已经过气了。老爸介绍的正是他苦心研究的,关于那个可以令死人复活的祭祀仪式。现场的气氛虽然轻松,但主持人所提的问题却万变不离其宗。我将这些问题摘出来,稍微改动了一下,便写到A4纸上打印了出来。我和菜哥忙这些的时候,老何正在与工作组取得联系,好歹也要借架摄像机,起码要像模像样,总不能拿着手机瞎比划吧。他结束通话的瞬间,我将打印纸塞到他手中。他上下看过一遍,不禁对我露出诧异的表情。不需要表扬,这表情就很受用了。我心里美滋滋的,招呼着菜哥过来彩排。然后在第二天上午十点,我们非常正式的拜访了博物馆的馆长方博弈。他是个很有精神的中年人,略微有些秃顶,戴着一付金丝边的眼镜,不说话的时候总是微笑。我们主动上前,何伟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证件,“方教授,真是打扰了,很感谢您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支持我们的工作。”方博弈非常和蔼的笑了笑,赶紧摆摆手,“这是哪里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嘛。已经很久没有人关注历史了,我也希望你们的这期节目能重新唤起大众对历史的渴望,呵呵。”我和菜哥偷偷互视一眼:这是提前背下来的词吧?普通人能临场发挥出这种酸溜溜的说辞吗?何伟仍旧笑的很职业、很机械,他招呼我们将器材放好,“那咱们抓紧时间,速战速决。”而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张规整好的打印纸递到方博弈面前,“您要不要看一下,我们会就这些问题为中心思想。如果说错了也没关系,毕竟不是现场直播,可以剪掉重新录,所以您不需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方博弈又是“呵呵”的笑出声,“我知道,我没关系,不用提前做准备,你们可以了就直接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