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靠在卫君陌身边,叹了口气道:“还没清闲两天,又有麻烦来了。”卫君陌将她揽在怀中,柔声道:“不用担心。”南宫墨点点头,凝眉思索着道:“落阳山,许多人进去都没回来。这是在河道决堤之前就有的,但是灵州的官员却从来没有上报过朝廷。那么。。。单鑫应该是知道的。现在萧千夜要杀了那些人,甚至不惜亲自跑过去处理。。。一个可能是,里面藏着萧千夜的什么秘密,事情办完了他要杀人灭口。但是。。。这用不着萧千夜亲自去,更不用着跟朱初喻说,毕竟,朱家和越郡王的合作也只是最近的事情。何况,萧千夜远在金陵,在灵州会有什么重大秘密?”萧千夜跟别的郡王不一样,虽然灵州是他的封地,但是说起来他只怕还没来过灵州两次。
将卫君陌的心口当枕头枕着,南宫墨继续道:“那么,第二个可能。。。落阳山有别人的秘密,但是萧千夜是知情的。而现在。。。这个地方出现了什么不可控的因素,必须杀掉这些人。而且一不小心可能会惹出大乱子,萧千夜不放心只能亲自前去坐镇。”
卫君陌轻抚着她的发丝,道:“需要大量的人力的事情不外乎就是那么几件,有人私自蓄兵或打造兵器,萧千夜不会那么不知道分寸,这种事他不会做。还有就是。。。山里有什么东西需要大量的人力去开采。比如。。。。。。”
“金银或者铜矿。”南宫墨道。大夏金银铜铁等矿产是全部由朝廷开发经营的,民间任何私人甚至包括藩王都无权开采。但是。。。这并不表示没有人敢发现了之后暗地里私自开采。毕竟,谁都不会闲钱少。”
南宫墨有些头疼的捂着额头呻吟了一声,道:“越郡王可真能找事儿,要真是这样陛下那里要怎么交代?”
“这种事。。。不少藩王私底下都有做。”卫君陌不以为意,只要你运气好封地上能找到矿脉,只要你有那个胆子什么事情做不得?萧千夜这并不是例外,只是萧千夜近年的运气似乎真的是不太好。
南宫墨坐起身来,叹气道:“事情来了就要解决,希望回京之后皇帝陛下不会迁怒咱们。我让人去查查灵州这几年的人口还有财政情况。还有那个单鑫,还没有押送回京吧,还要再审一审,看来赏赐蔺长风审问的时候还是没将他的所有事情都掏出来。不过。。。落阳山到底出什么事了呢?”
如今单鑫被关进大牢,萧千夜又不在,灵州府衙里自然都听卫君陌和南宫墨的。南宫墨一声令下,好几年的陈年旧账全部送到了小院里。蔺长风被扔去看账册,房和柳被派去重新审讯单鑫,不过很快两人就回来了,同时带回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单鑫在牢房里自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南宫墨冷笑一声道:“之前都没有自杀,现在就突然死了。单鑫之前见过谁?”
房恭声道:“皇长孙出门前似乎去见过单鑫一面。”
“看来。。。这儿单鑫确实是知道不少事情啊。文官如此,那么武将呢?去请江从风过来。”
江从风来得很快,只是有些不明所以,“末将见过世子,世子妃,不知召末将前来,有何吩咐。”
南宫墨问道:“江将军,本郡主听说。。。在河道决堤之前,灵州经常有人失踪?”
江从风一怔,很快便回过神来,苦笑道:“郡主说的是。。。落阳山的事情?”南宫墨挑眉,“这么说。。。确有其事?”江从风道:“此事之前末将也关注过,不过后来有个说法是那些人并不是失踪了,而是穿过落阳山去了平州讨生活。毕竟,灵州这些年实在是有些不景气。何况,他们的家人也并没有报案,官府也不管此事。末将虽然身为灵州卫,没有上官的命令也不能随意离开卫所,因此知道的并不十分清楚。”
俯首在一边看账册的蔺长风抬起头来道:“不对吧,若是要离开灵州讨生活往被可以渡江去荆州,往东可以去泉州,往西还可以去金陵。有什么理由他们要翻山越岭的去平州?平州似乎也并不比灵州富庶吧。另外。。。”蔺长风举了下手中的册子,道:“最近五年。。。靠近落阳山的几个县,每年壮劳力减少将近一千人。除了自然病死或者意外死亡以外,全部都是下落不明。啊。。。当然,这上面报得是死了。不过,死这么多人真的正常么?一个县壮劳力一共才多少?最近五年。。。这户籍上被注销死亡的二十岁到四十岁的男子一共八千七百人余人。失踪的却只有七人。这么多人死了,哪怕就真的是自然死亡官府也该上报朝廷下派太医来查看情况吧?”
江从风垂眸,叹气道:“郡主,世子,末将确实是不知。末将。。。上峰有令不得靠近落阳山附近。末将有官职再身,擅离卫所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南宫墨扬眉道:“所以。。。前任的灵州卫指挥使以及单鑫是知道的?”
江从风沉默不语,卫君陌突然开口问道:“落阳山里有什么?”
江从风一愣,一时间不敢开口说话。对上卫君陌冷厉的紫眸,心中打了个激灵,才连忙回过神来道:“这。。。属下听说。。。落阳山中似乎有一条极为庞大的金矿脉。但是,这个消息也是以讹传讹的,并没有人真的见过。”
“找到了。”蔺长风突然道。
众人齐齐地看向他,蔺长风将手中的一本册子丢给卫君陌,卫君陌翻开来跟南宫墨一起看。蔺长风道:“单鑫每年都会收到一笔大约三万两黄金的入账。但是这些钱单鑫一个子都没要,全部用来买了东西。恩,就是各种古董玉器首饰等等什么值钱买什么那种。”
“然后?”
蔺长风耸耸肩道:“然后,没有人见过他卖的东西在哪儿,虽然留下了账册,但是。。。之前查抄单鑫家里的时候却一样都没见过,单鑫自己也没有交代过这么大一笔支出。最后,买这些东西的店铺全部都是越郡王府的。所以,越郡王府上应该也有这么一份账册。但是事实上单鑫一年花了三万两黄金买到的估计也就只有这一本账册了。”
南宫墨道:“所以,最后这些钱都到了萧千夜手里?”
蔺长风点点头表示正是如此。
南宫墨失笑,“这位。。。越郡王倒真是不简单,看不出来啊。”一年三万两黄金的进账这是什么概念?之前还是小看了萧千夜了。不过既然他家底如此丰厚,为什么还会选择与朱家合作?萧千夜根本不缺钱啊。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卫君陌淡淡道:“这些钱就算洗得再干净他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用。”一个郡王到底能有多少钱,大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数的。如果萧千夜出手太过大方,却又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的话,萧千泠和萧千洛很快就会来找他的麻烦。
装穷也是一门学问,南宫墨很好奇明明是家财万贯却还要表现得仿佛一个平常的皇孙郡王一般,为金钱发愁的模样的萧千夜心里是怎么想的。
卫君陌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淡淡道:“他用钱的地方多得很,三万两黄金并不算多。不过。。。既然如此,他在朝中的人脉只怕比外人想象的还要厚一些。”三万两黄金就算扔进水里总也要泛起一阵波澜吧?就是不知道,萧千夜都拿这些钱干什么去了。
“皇孙的日子果然也不好过。”南宫墨叹气道。这世道,特别是这些黄字皇孙谁不是裹着一层又一层的伪装?谁也别轻看了谁,说不准你哪天就栽在了一个你看不上眼的窝囊废手里。
“世子妃,刚刚送到弦歌公子的密信。”柳匆匆进来道,手中还拿着一封信。
南宫墨接过信,有些好奇地道:“师兄的信?师兄怎么会写信给我?”不是说弦歌公子不会写信给他,而是她离开京城根本就没有告诉弦歌公子,既然弦歌知道她在这里,想必本身离这里也不是很远了。说不准,弦歌这会儿就在灵州呢。但是,如果在灵州为什么不直接来见她反而还要让人送密信过来?
仔细一看信封上密封的印记,果然是弦歌的独家标记,还有信封上那淡淡地药香,南宫墨拆开信封一看,脸色顿时变了。
抬起头来,看向旁边的卫君陌,苦笑道:“真的出事了。”
卫君陌接过信封一看,弦歌公子的信写的十分简介,只有五个字——“落阳山,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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