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会丽紧抿着唇站在门口,一直到四下里安静,才无力的回了东屋。
先前离开的许华明,并没有回家,而是身转绕到房子前面的大地里去,王家和许家住和趟街,房子南窗对着的都是大地,而家家的厕所也在大地那里。
月亮钻进了云里,四下里一片黑暗,却不妨碍许华明看路。
他慢慢往家的方向走,他先去董老头家,没有院子,直接顺走两困董老头采来的苍耳,中间路地王根生家,他停下来,远远听到有细碎的声响,他没有动,转身寻到一处杂草多的地方坐下来,一直等到那边细碎的声音没了,又隐隐有交谈声淡去,他才起身走过去。
路过王家厕所时,他将随手顺的两困苍耳放到厕所旁,这才离开。
当天晚上,李会丽做了一梦,梦里有人一直在她耳边念叨着,等醒来时也记不起是什么,只记得白扁豆花这个名子。
她奇怪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外面天已经放亮,她翻身还想接着睡,就听到一阵凄惨的叫声,吓的整个人坐起来。
外面又突然安静下来,原以为听错了,结果下一刻凄惨声又响起。
李会丽忙扯开被子下炕往外走,那是王照宾的声音。
当初李英在地里打人时,王照宾就是这么惨叫的,所以李会丽一耳就听了出来。
隔壁孙家也出来人了,孙德穿着跨栏背心,眼睛还没有睁开,兴奋的往村东边看,等孙大娘出来时,他还嚷嚷。
“奶,是王照宾,大早上的他叫的可够惨的啊。”
孙大娘也往村东头望,回头发现隔壁院里站着的李会丽,想到昨天儿的事,欲言又止,最后拧着孙德的耳朵进屋了。
她进去,李会丽反而松口气。
在村里,她已经没脸见人了。
昨天王根生说把大哥叫来,让王照宾送她回来时,还特别交代今天让王照宾和她去镇里发电报,从孙德那里已经能确信是王照宾的惨叫,李会丽心里有些不踏实。
没有昨天的事,她到可以大大方方去王家看出了什么事,可现在就她和王照宾被扯出来的事,她也没脸过去,只能等王照宾过来找她。
此时王家却乱了套,王照宾天不亮起来上厕所,厕所让人站着的两块板子不知道被谁给用锯锯过,他站上去裤子才解开就掉进了粪坑。
这还不算,陷在粪坑里好不容易爬上来,裤子也掉下去了,下半身是光着了来的,他恶心的往草上扑想擦擦身上的脏物,哪知道是一堆苍耳,还是晒干的,上面全是刺,王照宾又是扑上去的。
等王家人听到动静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王照宾一身粪便不说,还浑身扎着苍耳,人哀嚎的在地上滚,越滚苍耳往身上扎的越深。
李树珍几次想凑过去按住儿子,都被臭气熏的退回来,又心疼儿子,最后只能催着丈夫和大儿子去拦人。
王照宾一身的脏物,王根生父子两谁也不往上凑。
最后还是王家大儿媳妇被吵的头疼,提了一桶水直接泼到王照宾身上,这才让王照宾不叫了。
但是为时已晚,左右邻居早就凑过来了,今天王照宾赤、身一身脏物的事是瞒不住了。
王照宾自己丢不起这个人,越想越气,双手护在两腿间,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李树珍坐在一旁哭一边骂,王根生嫌弃丢人,让大儿媳妇拉着自家婆娘回去,自己责和大儿子提着水一桶桶的往王照宾的身上泼,把人泼干净了,这才架着回了屋。
虽然是秋天,可是大清早的,赤身加惊吓,再被冷水这一泼,王照宾当天就发起高热来,王家人吓的忙送人去镇上,哪里还有心思理会与李会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