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柳尘脚步轻快,心中时不时回味着刚刚亲吻的感觉,柔柔的软软的,甜甜的。陈雪儿很贴心,买手机的同时帮柳尘买了电话卡,而且在手机里输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打开就能用。对于如此贴心的女孩,柳尘忍不下心拒绝,更忍不下心伤害。
去了一趟酒吧,柳尘嘱咐周虎和小舅这两天多看着点,没多留便回家了。他打算明天回家一趟,看看自己母亲,再去爷爷坟上看看。
周婉不知什么时候起来的,正坐在桌上吃着外卖,吃相极不淑女,见柳尘回来了招呼道:“回来啦,吃了没?”
柳尘看了看桌上的几个小菜,点点头道:“吃过了,您老慢慢享用。”
周婉咬着筷子愣了愣,觉得今晚的柳尘似乎有些不一样,问道:“小家伙今儿是怎么了?对小姨我这么客气?”
柳尘看了她一眼,懒得解释,问道:“你手机号多少,雪儿送了我一手机。”
周婉恍然大悟,憋憋嘴道:“我说怪不得呢,感情是有人送你手机呀,小姑娘的定情信物效果就是不一样。”说归说,周婉还是把自己电话号码报了一遍。
柳尘存完号码走到周婉跟前坐下,周婉大眼睛眨了眨放下筷子看着柳尘,这家伙没什么事儿是绝对不会和她近距离接触的。
“怎么了?不会是让小姨教你泡妞吧?我也就这不会了--”周婉盯着柳尘说道。
“哪能啊,你也没被泡过。”柳尘笑道,不过见周婉眼神变化连忙改口道:“我是想说我明天准备回老家一趟,后天晚上才能回来,家里就你一人小心着点,别成天露大腿的,小心被人惦记!”
周婉妩媚一笑道:“哟,没发现我家大侄子孩挺关心小姨的嘛,怎么,不喜欢小姨露大腿给别人看,吃醋啦?放心好啦,小姨大腿就给你一个男的看过,小姨也会为你守身如玉的--对了,你明天要走需不需要小姨今晚补偿你一下,让你一次看个够?”
柳尘眼光下意识的往周婉大腿瞟去,被周婉抓个正着,更加猖獗:“这样吧,小姨今晚给你个机会,我屋凳子上放着我刚换下来的丝袜和内衣,要不要姐姐送你放里去呀?不过姐姐得提醒你,要注意身体哟--”
柳尘忍着内心的欲动,赶忙起身,恶狠狠说道:“迟早有人收了你这个狐狸精,到时候看你还怎么祸害人!”
见柳尘溃败而逃,周婉憋憋嘴切了一声,当啥事儿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品尝着面前的小菜。
“噢对了,上次雪儿落家里的抹胸晾干了,打电话让她明天过来拿!”周婉突然想起这一茬儿,神经质的朝柳尘房里叫道。
房里正准备上床的柳尘一声框铛摔在地上,木讷的转头看着门的方向,白色的抹胸,是雪儿的?!
第二天早上天还麻麻亮,柳尘便起床出门,快过春节了,他得回老家看看。此时周婉肯定还在蒙头大睡,柳尘没想过给她打招呼,以前无意见在她睡觉时进去过一次,只看见一双白花花的大长腿后便跑了出来。
四川MY,位于四川中部的地级城市,两弹城,特产B20核导弹,是一个经济与发展都很现代化的都市,也是诗仙李白的故乡。柳尘老家自然不会在这里,要不然他也不会舍近求远跑到金堂去。在MY市下了大巴,柳尘则转车前往老家平武。
一路颠簸,柳尘坐的快吐了,他娘的车上空气不好不说,还不能抽烟,这一路下来可把他给憋坏了,在中午时分,柳尘晕晕乎乎下车,抵达平武山区的镇子上。
点燃根烟,柳尘打量了一通四周,镇子没多大变化,还是那副鸟不拉屎的模样。在街上餐馆里解决掉午饭,买了瓶矿泉水,叼着烟踏上了上山的征程。
柳尘回忆着上山的路线,眼前的山不高,也就千米左右的海拔,可对于他来说也是够费劲的。一路上停停歇歇,抽抽烟喝喝水,进程很慢。在离老家没几公里的山腰上,一座巍峨雄浑的大庄园安静矗立。柳尘似是看花了眼,老子切尼玛颗梧桐树!海市蜃楼?这地方啥时候修的大院子?雕栏玉砌富丽堂皇的,即便是与皇宫帝寝相比也不遑多让。
柳尘不着急走路,瞪大了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庞然大物。院门上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两个烫金大字,萧宅,笔锋有力且透着一股古朴苍劲。院子之所以大,是因为柳尘居然看不见主建筑,以他过人的眼里也只能看见几处房顶,全是花花草草以及供人乘凉赏花的小亭。柳尘顿时成了个从城里来的乡巴佬,心中傻不拉几的感叹着。
在此处驻足许久,不是柳尘稀罕没完没了的看,而是这座庞然大物把以前的道儿给占了,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上山回家的路。
每年回来一次,说实话,柳尘在很多时候都快忘记自己母亲长什么样了。柳尘在这个世上只有母亲和故去的爷爷,没有父亲这个东西。在他十二岁那年,那个人拿刀站在爷爷身边的那一幕他永远忘不了,他很少与外人提及自己的家事,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在乎。有些东西在心头憋久了,要么幻化成云烟消散,要么积淀为糟粕更加挥之不去。母亲说那人已经死了,否则他铁定要把那人带回爷爷的坟头,把他脑袋使劲儿摁下去!
柳尘母亲是个慈祥的妇女,见儿子回来了心里高兴的紧,但面上却平静如水。当年便是她把柳尘送出村子,还嘱咐他没事儿不要回来,每次柳尘都是借着给爷爷上坟的借口回来一趟。
爷爷的坟头不好找,没有碑文也没有供台,好在柳尘记性不错。坟地前很干净,想必是母亲没事儿来过。点蜡烧纸然后上香,柳尘很虔诚的在爷爷坟前磕了头,一双拳头捏的吱吱作响,原本平静的眸子悄然漆黑暗沉下来,看上去深邃无比,就像是个无底洞,透着浓浓的神秘感。
这次回来柳尘没少买东西,都是些母亲爱吃的。当天晚上阔别一年的母子两坐在堂屋中央,没有都市喧哗繁杂声,也没有电视,静静的吃着饭。
“妈,你说爷爷他--”
“住嘴!”柳尘话没说出口便被母亲喝住,虽是心有不甘却乖乖闭口。
母亲见儿子情绪低落,心中长叹一声缓缓道:“尘儿,老一辈的事咱不管,活好自己就行。”
柳尘放在说下的拳头拽的发白,沉声道:“妈,我做不到!我不管是为了什么,那人害了爷爷,我死也不会放过他!”
柳尘母亲身子猛地一颤,多少年了,她把儿子推到外面,就是想借此消减他的戾气,可如今却适得其反,柳尘心中的仇恨非但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强烈!
“妈,你说那人死了,是怎么死的!”柳尘索性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说死了便是死了,你别问,我也不知道。”母亲低头吃饭,冷冷的回答道。
柳尘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母亲拿筷子的右手微微一颤,很快平静下来,像是没听见柳尘说话一般,淡淡道:“快吃饭,明早你就回去。”
夜里柳尘躺在木板床上,山里晚上湿气重,怎么睡都感觉冷。柳尘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一直纠结着母亲晚饭时说的话。那人是真的死了,或者没死?!
第二天一早母亲便替柳尘收拾好了行李,包里装着几块老山上的腊肉。在柳尘临走前,母亲从里屋拿出一个蓝色的包裹,看上去破破烂烂的,说是爷爷留下来的东西。柳尘紧咬着牙关接过,再次看见有关爷爷的东西,心头思绪万千,有的时候怀念比失去更要痛苦,他在家里枕头下留下了几千块钱,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
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母亲悠悠回过身,布满皱纹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能看着他去冒险。可有的事却不是她能控制左右的。昨晚她想了一晚上,不管儿子今后选择什么路都应该支持,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把路指给他,让他自己去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