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胆挺鼻下是一张紧抿的唇,五官俊美如雕刻,一身黑衣劲装,高七尺五寸,忽略掉衣着和气势,便显得玉树临风。
“我为何不能饲养?”鲜少与人打交道的容澄,没听出话意。
疏陌寒稍一挑眉,便知道两人说不到一个地方,他慢慢走到一边角落,搁下剑。
“是我多言。”既没想解释,又不再探听。
容澄虽是好奇,却也止言不再交谈,再次专注到药草中。
疏陌寒从不夺人所好,已知那只鸟不能再抓,他又将心思放到食铁兽那里。
该他的,断然不会放弃。
外面天色漆黑,又有人一路跑来,是个满面横肉的大汉。
只见他握着一柄短刀,着一身杏色棉麻袍衫,腰间束着粗带,身材高壮。
他身上有些雨露湿气,发间微湿,一进来就四下观望,似乎是察觉到角落里的人惹不起。
那大汉就盯住火堆前的人,张口便是:“小子,我身上湿了,你把位置让与我。”
容澄闻言,抬头一脸懵地看向那个壮汉,问道:“你身上湿,与我何干?”
那大汉一瞧对方果然细皮嫩肉,更是嚣张起来:“我看上那块地方了,不想死就赶紧走开。”
“你这人好不讲理,若是身上有病,我还能替你看看。”容澄眼神清澈无辜。
“咒我呢!”大汉一怒,抬起刀就要冲过去。
容澄自是有几分功夫在身上,他飞快起身,抬脚一把踹在对方肩上,将人踹到一米间距。
之后蹲下身,趁机收拾自己的药草,此刻大汉重新站起。
被个文弱男踹倒,他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再次握刀冲上去。
先前是他小看对方了,这会正要偷袭,他迅速往对方后背劈下去,刀锋划破空气——
倏而一颗小石子从角落里弹射出去,正中穴道,大汉顿时僵停在原地,举着刀,姿势搞笑。
容澄方才回头,见到这副场景,开口向疏陌寒道谢:“多谢疏兄仗义相助,这些药草对我来说极为重要。”
远赴千里采摘得来,他几次追逐心中倩影,都未曾抛下。
疏陌寒眼色极深,言语中有几分无法理解:“重要得过性命?”
“我不会死。”他在对方冲过来时,就算好侧身避让的距离,顶多砍伤。
那时药材装好,还来得及,他也能医治自己。
听完解释,疏陌寒感慨,江湖上果真什么人都有。
容澄分装好药草,将那僵硬的大汉推到一边卧倒,找出昏睡穴屈指一击。
对方原本睁着眼满面惊恐,瞬间闭上归为平静。
这穴位会令其睡上几个时辰,醒来也会短时间肢体麻软。
作为医者,虽然熟知穴道,却从未想过要这样施行。
疏陌寒只猜他是个江湖游医,属实不太硬气。
一整夜千凌都没进庙,她不喜结着蛛丝、落满灰尘的梁木。
和熊猫兽人一起,歇在不远处一处壁洞下方。
天色刚亮,疏陌寒便睁眼起身洗漱,他没再关注容澄那边,准备一路往南方赶,寻找食铁兽的痕迹。
要问他怎么确定路线的?那一路被啃个精光的花花草草兴许能给出答案。
大概是这天要紧着入城,容澄在辰时就从模糊睡意中苏醒,洗漱后整理好身上衣衫。
之前在林间还能偶尔换换,放枝条上晾晾,这两天逢上小雨,只能将就着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