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心里一冷。
竟然是为了王素一门!
“你倒是贵人多忘事,可知我们孤儿寡母饱尝痛苦、夜不能寐?”她阴沉沉地笑了起来,“你且等着吧!”
姚锦瑟说完离开。
梁婠独自躺在潮湿冷硬的地上。
大脑飞速运转,司空府那一群小孩子里,与姚锦瑟年纪相仿的,除了王庭樾,还有一个。
凭着姚氏与王素的交情,她原是可以嫁入司空府的,可这一切却被梁璋毁了。
她终于明白,为何前世姚锦瑟拒婚出家。
姚锦瑟是否真的遁入空门不得而知,恐怕生下这个孩子,重新生活才是真。
然而,这次……
可她一个深闺女郎,如何有这么大的能耐,先是训练有素的死侍,后又是山中土匪。
她的背后究竟还有谁?
梁婠一双眼睛四下乱瞟,这是一间盛放闲置物品的茅草屋,又乱又破。
屋外有山匪说话声,还有在不远处忙碌的人影,门外的天已是红彤彤一大片,待夕阳落下,夜幕就该降临。
现身处贼窝,要如何逃?
醒来后只看到阿娘,没看到张氏,也没看到秋夕。
梁婠的视线在杂物堆中搜寻着。
很快,门外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梁婠重新躺好。
“这女郎莫不是个哑巴?”
来人将她拖出茅草屋,往大棚屋去,似乎惊讶她这般不哭不闹,扯着嗓门自说自话。
经过的几个同伙,登时起哄大笑。
“是不是哑巴,一会儿咱试试不就知道了,可有些日子没开荤!”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跟八辈子没碰过女人似的!”
那人啐他一口:“你有出息,你可把裤腰带系紧了,别跟大伙儿抢!”
“可别做梦了!那当家的都没发话,啥时轮到你们开荤?”
抓着她的山匪扭过头就喊,粗黑的大手还晃了晃,“这么个软绵绵的样子,哪经得住你们折腾啊!”
梁婠根本无心理会他们的污言秽语。
寨
子掩在一片森林里,四周有高高的角楼,还有人在上面看守,院子里空旷,除了搭建的棚屋,并没什么能遮挡的。
白日是没可能逃走的。
刚到最大的棚屋门口,里头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与狂放恣意的戏笑声,梁婠浑身血液都似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