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前,梁婠落后一步跟着。
文瑾自见面伊始,便没给好脸,梁婠也只做看不见。
当初文瑾警告过,自己要对皇后不利,她定不会放过。
“阿婠,我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皇后忽然转过脸,看她一眼。
“是。”梁婠低头应着,最近一次好像还是千秋节。
“你若是早点告诉本宫——”皇后要说的话一顿,转身与她面对面,叹气,“若不是你,本宫这胎未必能保得住。”
梁婠听得出来,皇后语气是有遗憾的。
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从前皇后对她是不错的。
梁婠:“皇后对妾有恩,妾有所回报是应该的。”
王庭樾的赦免令,多亏皇后帮忙。
梁婠又道:“妾见皇后面有倦容,想是睡眠不好,不妨白日叫宫人陪着多走走路,夜里就寝时,向左边侧躺着,腿下可放置软垫,将腿垫高,以减轻疲劳感。”
她说话时始终低着头,恭敬有礼,声音亦是不卑不亢,并非示好谄媚,只是顺口一提。
皇后盯着她片刻未言语。
良久。
她叹道:“你这样通晓世故,可为何对阿云就这般苛待,以你的聪慧难道还怕阿云夺了你的宠吗?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性子一向温和,是绝不会仗着正室身份压你一头的,你又何必寸步不让,须知这对你没有好处——”
顿了顿,又道:“你可知太后为何让你日日来此?”
梁婠抬头:“请皇后娘娘明示。”
她睁大眼睛,好像真的一无所知。
皇后只深深望她一眼,转身离去,带着宫人,浩浩荡荡。
梁婠恭敬行礼,目送。
待皇后一行人走远,梁婠才直起身子,静静站在这长长的永巷里。
那些谣言是有人故意散布的。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寒风凛冽,她却不觉得冷。
陆修……
“玉蕊夫人为何站在这里吹冷风?”
如此轻佻邪魅,梁婠一阵头皮发麻。
是高潜。
梁婠忙转身行礼,肩头却被人握住。
余光扫一眼后头的宫人内侍,梁婠想挣开,他却扯着不放。
“夫人是在欲擒故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