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太极殿,过了宣华门,梁婠一路往端门去。
谁敢信,醉酒的高潜在杀完人后,会站在太极殿中,对着一地死尸无助大哭呢?
皇帝是这世
上拥有最至高无上权力的人,却也是过得最提心吊胆的人。
说来可笑,她现在会的,都是他们教的。
陆修喜欢她隐忍,高潜喜欢她疯野……
他们喜欢的不是她,而是他们按自己喜好所雕刻出来的模样。
真正的她,被他们所践踏,早死了。
白露等在车前,两个脸蛋冻得通红。
梁婠有些诧异,不过一瞬,也就明白了,乖乖爬上车。
车帘一掀,手腕一紧,就被拽了过去。
“你们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梁婠吃痛,拧着眉头抱怨,话说一半,却看到一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终是咽下了后话。
“太极殿。”
梁婠被按倒,高束的发丝从肩头滑落,落在她的脸上,痒痒的,想伸手拂开,却被他禁锢着。
声音冷得能结冰。
无法反抗,梁婠干脆放弃挣扎,老实躺着。
“你知道我又做不了什么,顶多用药将他迷晕,何况,他也不缺女人。”
他阴霾密布的眼,并未因这话有所缓和,反而沉了脸不说话。
梁婠眨眨眼:“不过,他许我含光殿,古有范蠡献西施、吕不韦送赵姬,妾虽蒲柳之姿,大司马不如考虑一下也——”
话没说完,他就狠狠咬了上来。
对,是咬,本就微肿的唇,被他咬得生疼。
真是个属狗的!
梁婠放弃抵抗,硬碰硬是自己找罪受,索性反客为主……
浑身戾气的人终于软化,松开禁锢,试图寻求更多。
他红着眼低头看她:“你若敢背叛我,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那眼里未有一丝欲念,似笑非笑,冷酷无情。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说到做到,这点,梁婠深信不疑。
他现在是对她好,但这建立在属于他的基础上。
梁婠吃的一笑,勾住他的脖子:“我哪有本事翻出大人的手掌心?”
陆修眯起眼:“奉劝卿想清楚,该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