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天地非得要自己遭受这样的心神折磨!
要让徐长风去承担那样的肉体因果。
凭什么非要折磨他们?
想到这里,陈平安一身的气机莫名地躁动起来,只是很快就被他压塌。
只是这样的泄漏,对于徐长风而言好像是极为刺激的一幕。
当那暴躁的威压就在自己身边。
就好像清凉的地界只存在自己周身,而一旦越过半寸,就将面对无尽的煞火。
基于此,
“陈平安,我真的不认识你。”
徐长风再次出言,面色冷漠,甚至微微张口清场:“陈仙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就请离开院子吧。”
陈平安啊地起身,站在原地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这会儿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平复一身气机之后,于是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好像再也找不到以前的徐长风。
在他看来,前世的徐长风好像再也回不来了。
“徐长风,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你还记得吗?
你说过的!
走哪儿都不会忘记我!
怎么现在这就忘了呀?”
陈平安说着说着忽然哽咽着,双目淌着泪水,哗啦啦地直流而下,模糊一片。
但徐长风依旧是不动如钟,反倒是将手指向了门外,示意此时的陈平安赶快出门,自己真的已经有些不耐烦。
“仙师老爷,你要知道,人死不能复生。”
徐长风喝了口茶,继续言说道。
“如果仙师老爷说的徐长风已经死去,那么他就应该已经消散在这个人间的岁月长河当中,你不能够回头再看!
因为他的存在现在只是你的影子,说不得你现在已经在梦中了呢?
你现在做的只是一场梦!
那个冬天病榻上的少年早就已经沉睡过去的梦境呢?!”
徐长风自然听过这些人言说起徐长风的过往,只是徐长风对于这样的理论有过一番其它的表达。
比方说,这个徐长风其实早就死了。
现在他们能够理解的,看到的,只是他们的好人山主,所谓的隐官大人,陈平安的一场自我编织起来的梦境。
这个理论在落魄山上显然是站不住跟脚的,但朱敛却是在听完之后,难得的主动找上门,邀约他喝了两杯酒,至于仙尉则是在听完小米粒这个耳报神说完之后,拿着书本的手反倒是一抖楼地掉在地上,吓得小米粒都上前赶紧摸了他两下额头。
说到这里,徐长风的声音越发地大了起来,甚至指着门口,乃至再挪移到陈平安身上,怒吼道:
“徐长风已经死了,你挑的嘛山主!”
……
周米粒在门外听着院子里的动静赶忙跑了出去,此时两人的状态都不太对,再待下去,莫不是在门口就要打起来了。
她来这么久,也没见到那个白发年轻人这么发过脾气,原本温温和和的人,怎么会突然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