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不敢贸贸然评价他人。
只因她还没练就一眼观心的本事。
这日、章宜与傅冉颜浪迹商场整整一日都未曾买到心仪礼物,二人颇为颓废坐在商场休息间直直哀嚎,特别是傅冉颜,心烦意燥的很。
“不选了,选什么,去程仲然他们家酒窖偷瓶最值钱的酒出来,保准沈清高兴。”
往年都是直接送酒,今年换了花样,真真是为难她。
“你送、前脚送进去后脚陆景行能给你扔了它。”
沈清好酒,但婚后许久,这好酒的性子也有所收敛,不敢太过造势。
只因陆景行压制着。
“烦、”傅冉颜有难处了。
这日下午,二人挑选好礼物时已是四点过后的事情,女人对于逛街这件事情总有各种奇怪举止,比如一边喊着累,一边喊着不逛了却依然在在狂扫商场,傅冉颜首当其冲。
下午四点,沈家别墅里,素来对穿着方面没什么要求的沈风临挑选了一件从未穿过崭新的白衬衫,叮嘱秦用将鞋子擦干净,容不得一丝灰尘,秦用笑着应允,心里乐呵着去办事。
外人不知晓,他知晓,自严歌谣去世后,大小姐每年生日从未同他一起过过,每每他送出去的礼物因找不着主子只得放在办公室亦或是交给秘书章宜,今日,沁园聚餐,十八年来父女二人头一次能在今日这个特别的日子坐在一起吃饭,因此,沈风临格外重视,一早起来心情异常愉悦。
嘴角笑意始终浅挂。
二女沈唅见此,笑意融融靠过去,娇柔问道;“爸爸、你今日心情很好啊!”
沈风临笑,伸手摸了摸她柔顺长发;“恩、姐姐今天生日。”
这么多年,沈家其余人生日总会聚在一起吃饭,但唯独沈清每年生日总会不见其人,多年来,沈风临不止一次暗叹过,可最终不及而终,扔出去的石子得不到半分水花。
昨晚苏幕那番话除了让他震愣之余更多的是欣喜。
唐晚站在一侧面容淡淡,望着自家丈夫与女儿,听着二人愉悦的对话,心理涩涩,可即便如此,她却未表现出来。
她对沈清这个继女素来不喜不厌,但许多时候不得不承认她是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留着让她难受,但无奈于,沈清素来是个性子清淡的,她就算在憎恨也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自家弟弟的事情就如同沈南风所言,她理亏,还有何好说?
虽未受过大教育,倒也是个聪明人,不敢造势。
这么多年,每每今日,沈风临总是愁容满面,可今年,与众不同。
前妻的苦难日,女儿的生日,统统在这一天,亡妻已逝,只剩女儿,可每年这天他除了煎熬之外再无半分喜悦之情,只因事关重要的二人,一人逝去,一人远离,若非他再婚,那他此
时一定是个妥妥的孤家寡人。
,二十四年前的这天,犹记得喜得爱女之时,他是何等高兴,在爱妻面前笑弯了腰,可这种日子,维持不过短短数年,他爱严歌谣,也痛恨她,她的离去,带走了他的一切,让他成一个事业有成妻女在怀的男人变成了个一无所有只会赚钱的机器。
一无所有,一无所有。
可今日,他就像是注入了鲜血似的,整个人鲜活的很。
清晨起来,满面春风,嘴角笑意尽显,整个沈家都笼罩着一层喜气洋洋气氛。
沈唅下来时,正见唐晚坐在客厅,不喜不忧,看不出神色,“妈妈,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唐晚浅笑,笑容不及眼底。
对于沈清,她不喜不厌,可很多时候她始终觉得这个女孩子太过无情无义,心狠手辣更甚。
这些年井水不犯河水,若非唐朝事件,应该会一直如此下去。
这日下午时分,沁园主宅车子络绎不绝,鱼贯而出,因是亲朋好友家宴,来人并不算多,除去昨晚那些人,还有江城程家,左右望去,大家都是熟识之人。
苏幕多年高位,应付宴会场所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精准法则。
浅笑嫣然间能掌控整个会场局面,手段温婉,谈笑之间让你心服口服,二十一岁入驻天家,如今几个轮回过去,若说经验只怕能写出厚如新华字典的书籍,可这些,她不会与世人分享,这些经验是她倾尽一生换取来的财富,她将整个青春年华耗在总统府才得出如此经验,分享?她做不到。
唐晚来时,并不知晓会在沁园见到一国总统夫人,直至国母浅笑嫣然迈步过来握住她手腕时才堪堪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