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交通发达,亮大夫从上海到水清县坐高铁用不了4个小时,只要不是加班,他基本上半个月回水清一趟,解决了牛郎织女的问题。
新床装好,俩人小别胜新婚。冠兰在床头看书,亮大夫洗了澡,上来过猛,只听“嘎吱”一声响,他们整个身子猛然往下沉,两人抱在一起摔在了地上。突如其来的惊险一幕,让他们惶恐不安。赶紧起身,细究原因,原来是靠近床头的支撑木条没安装到位,刚受力就从两端的木槽内滑了出来,才有了人仰马翻的惊魂一刻。看后,两人相拥哈哈大笑起来。
为这荒唐事,冠兰和家具店老板好一番理论,好在双方各退一步,解决了问题。
冠兰按照余副院长所说,服药断续。果然,半个多月后咳嗽夜里停止了,喜从天降,她打电话告诉了余副院长,感谢她,并请她来租房吃饭。
病人就是这样,医生们常调侃的:三分之一是吓死的;三分之一是治死的;三分之一是治好的。至于还有百分之十嘛,那是自然而然好的,如同感冒,有些人不吃药不打针即便是发烧几天后没事,好了。而有些人不吃药不打针,就是不行,甚至引发迸发症,甚至因感冒而亡。
冠兰曾到上海他老公亮大夫的医院治疗,相关的专家也问了她家是否与家装有关系的问题,冠兰把自家装修后的情况讲了,排除了甲醛的隐患,可又找不到病因,最后也只是做了检查开了点药回家。
余副院长用自己临床经验加观察与思考,解决了冠兰近两年来咳嗽痛苦,治病是要用心的,与余副院长的格言一致。
在冠兰的租房,冠兰叫一些外卖,请余副院长吃饭。夏副主任也叫来了,一并感谢。
饭后,三人一起品着香茗。
冠兰:“余院长,我有个问题求教于你,医患纠纷的根蒂究竟在哪里?”
余副院长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冠兰:“现在医学院开学的第一堂课是什么?也就是说学医终身不忘的第一课?”
“那还要问,肯定是医学伦理学。”
冠兰之所以这么回答,因为他老公亮大夫曾经说过,他老公就读医学院入学的第一堂课,就是老师对学生们说,患者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你,是对你的信任,你就一定要有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潜心为患者治好病。
余副院长笑了笑说:“冠院长,你说错了,现在学医的第一堂课,是怎样防范医患纠纷,怎样让患者找不到责怪自己的理由。”
“啊,入学的第一堂课的内容变了,折射出两种医风。那个时代老师从没教过学生避免医患纠纷缠身的问题,学生出道行医也压根就没有想过多开药多检查多拿奖金的问题。现在复杂了。”
余副院长说:“我身在江湖,我对这方面的问题看得较清,讲句不好听的话,现在医疗体制的弊病从腠理到膏肓了,再不改革祛其沉疴演绎下去将走向到病变。”
“说得好,解决医患纠纷的根蒂还是要加大医改的力度,就象我们新来的县委书记所说,不解决医疗体制自身的问题就是每个医生后面站一个警察也无济于事。”
县委书记的这句话是在县里解决医患纠纷的一次领导干部会上说的,冠兰记在了心里。
冠兰与余副院长由医患纠纷谈到了医改。俩人似乎找到共同的话题,不吐不快。
夏副主任对医改不感兴趣,同时还觉得自己与领导呆在一起不合适,借故先回去。走时,“嗬哧”的笑了一下,冠兰问:“笑什么?”
“没什么,我突然发现你俩好像,你看鼻子嘴巴简直是一个模板。像两姐妹。”夏副主任穿了件红色的羽绒服说完像一团红霞飘了出去。
“我俩像吗?”彼此对视,笑了,还真有点像。
余副院长说:“我是省城长大的医学院毕业分到这里来的,你生长在本地,又没有血缘关系,怎么会这么像?”
冠兰说:“这没什么,连跟国家元首长得一模一样的都有,况且我们平民百姓乎。”
冠兰接着她的正题说:“在我看来,加大医改力度不仅仅是有效防止医患纠纷的问题,还有一个解决老龄化社会老有所医的重大问题。现在我们刚刚步入老龄化社会,再过十多年,老龄化严峻,我国也是老年人在世界上居多的国家。老有所医将成为随之而来的突出的一件重大问题。目前医疗费用翻倍疯涨,具体涨到什么程度,有报导,我不会说这种无稽之谈的话。”
余副院长在听,点点说:“是的,我也见过这类的报导。”
冠兰接着说:“与此同时养老收入却没有同步增涨。老年人的病痛显然比中青年人多得多,而且慢性疾病较多,花费在医疗上的也多,老年人购买力低下,在这种情况下老有所医当靠谁?通过一些政策如增加老年人的养老金或放开二胎的办法,来舒缓老有所医的压力,或许有一定有作用,但不从根本上遏制医疗费用的疯涨,老年人是病不起的,最终成为一个社会的ICU。
所以医改,降低医疗费用成了老百姓翘首以待的心声,也是高层官员夜不能寐焦心思考的大事。”
冠兰关注着医改,而且越来越关注,那退休老人“咡咳、咡咳”声,咳得她锥心,同病相怜。她在考虑,她也要老的。她知道自己这一级的官员退休以后是不能享受百分之百医保报销的,她也加入了医改的探究之中,并有自己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