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去了四皇子府。
“此话当真?”姜获琛紧紧皱着眉。
长年的养尊处优,这位四皇子姜获琛生得眉眼如玉,通身高贵华气,比之姜淮初的清冷,是另一番气度从容。
“我也是今日进宫,偶然间才听说此事。”姜淮初眉目沉沉,语气间满是担忧:“这满宫的人,从前母妃得势时个个上赶着讨好,可如今失了势,母妃能指望的,也只有你我了。”
“我明白。”姜获琛沉重的点了点头:“我原以为母妃尚在妃位,总不至于。。。。”说罢,他叹了口气:“此事是我疏忽了。”
姜淮初笑笑,并未说话。
两人虽一母同胞,但姜获琛作为宫中最受宠的妃子所生皇子,两人生来就是截然相反一番境遇。
某种意义上,姜获琛就与姜清月一样,自小身边就锦簇环绕,见着的皆是众人追捧艳羡,眼前见天底下无一个不好人。
只是姜清月为中宫公主,再兼之女儿家与生俱来的细腻,更能体会生民悲苦。
而他这位四弟,却是自小在身边人的吹捧之下,早就忘了这宫中原本的模样本来就是诡谲云涌,尔虞我诈。
他无意再提这些,只道:“母妃此番禁足,皆是因熙和公主之故。我若开口多有不便,此事还得劳烦你。。。。”
“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姜获琛一口答应:“我今日就进宫,向父皇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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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获琛当天下午就进了宫。
当然,他也不是傻子,似熙和皇妹那招单枪直入的求情只能用一次,用过便不能再用了。
他没去找皇帝,没去找皇后,甚至也没去找素日里最疼爱他的太后。
他一进宫,便直奔母妃现下所居的云月殿。
云月殿外寂寥无声,门可罗雀,守卫却是十分森严,见到他过来,当即客气而坚定的回禀:“陛下有令,顾妃娘娘现下被禁足,殿下您不能进去。”
“谁说本王要进去了。”
姜获琛兀自笑笑,侍卫们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
姜获琛却突然回转身,众目睽睽之下,朝着殿门的方向,直愣愣跪了下来。
守门的侍卫不禁都吓了一跳:“殿下,您。。。。”
姜获琛不发一言,就这么静静跪着。
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之下,终于还是一个机灵的小侍卫最先反应过来。
他和另几人耳语一番,而后一溜烟跑出殿外,禀告主子们去了。
最先过来的是太后。
她已年逾花甲,因此素日用度倒是十分简素,此刻匆匆赶来,穿了一身莲花底纹的妆花缎常服,虽不奢华,却尽显高华气度。
见到乖孙跪着,素来持重的太后当即心疼的不行,厉声对门口的守卫斥道:“殿下跪着,你们便是这样伺候主子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