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曾央对许知秋四人有所隐瞒,甚至变相利用了四人。
进虞之前,这货把话说的溜光水滑的,许知秋还当这人实惠仗义,是个好样的。
结果拆穿之后,对他就只剩鄙夷了。
火堆前,干柴烧得噼啪作响。
四人就范曾央“欺骗、利用大伙儿”这一事实,组织召开了一个临时听证会——
许知秋:“说说吧。”
刘老道:“唉……”
顾娘子抱着个娃娃:“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肠子里带弯弯绕儿的啊?”
飞飞也抱了一个:“我真看错了你,哼!”
范曾央像是进了号子,并腿儿蹲在角落,手捂着脸,一副愧疚无地的模样。
“我、我有罪……我对不起大伙儿……”
“讲屁话没有用,说事儿。”许知秋直接点题,“先说清楚你要找的那个和尚是谁?”
范磕磕绊绊的道:
“乃是……乃是天音寺的普智师伯。”
金刚门份属天音支脉,他这声师伯叫的也没毛病。
“啊!”
似是被这名号所惊,刘老道和顾家娘子对视一眼,皆是瞠目结舌。
唯独许知秋和飞飞一脸懵。
“可是那名闻天下,位列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一的普智大师?”
“正是。”
顾家娘子感叹:
“他老人家那么大人物,竟也来虞地了?”
范点头,“三年前就来了。”
“三年……也就是说,以他老人家通玄的修为也迟迟摆不平这尸疫么?”刘老道思路跟得紧,接着问:“如今还赖你来寻他……莫非神僧还遇上了什么麻烦?”
范曾央苦着一张脸,将事情一桩桩,一款款道来:
"普智师伯与我师父大力尊者私交甚笃,一个月前曾托人捎信给我师父,言说虞地疫情之惨烈,于心难忍。并决意以身行法,立下宏誓——若不解尸疫,则此身与尸疫俱灭,以证我佛慈悲之道。
"
“我师父见他俨然心存死志,吓得够呛,立刻就将此事上报了天音寺。”
“可天音寺主持普泓师伯却说:此乃出家人之福气,我虽身为师兄,纵与他有百年情谊,却也不能强行干预这份缘法,以免坏了师弟成道之机,是以当随缘去吧。”
“我师父虽也是出家人,却远没普泓师伯那般境界,总不能割舍下这至交好友。”
“恰好得知我组织袍哥行会入虞之事,遂托了我这一重任,要我无论如何找到普智师伯,更无论如何也要劝他回去!”
……
听他讲完,四人相顾,一时沉默。
若他所说是真,那这“普智”还真是位悲天悯人的一代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