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泥土间或参杂着一点白色,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陈白戴着手套,拈起其中一小撮,拿着手电筒凑近了看:“这是什么?”
“是不是白磷?”李欣皱起眉头。
“我看不像,好像有黏性。”陈白摇摇头,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塑料袋,把那撮泥土放进去。
他转头一看,贺渊停下脚步,站在河边,而脚边则蹲着某人,正把不知道什么东西往河里丢,又拿着树枝在那里搅拌。
陈白一脸黑线地走过去,把人拎回来。
“你在gān什么!”
“喂鱼啊。”
“河里有鱼?”
萧阑无辜道:“不知道,所以才丢了吃的下去,看看有没有。”
陈白咬牙:“你就别添乱了,一会给你逗个食人鱼上来,我就把你丢下去喂鱼!”
萧阑大喊冤枉:“小黑也在河边,你为什么只说我?”
因为我不敢说他。陈白面无表情:“因为你品行不良。”
出门在外,教授也是个不拘小节的,对萧阑的行为不但不会制止,反而有时还会叫好,无形中助长了某人闯祸的频率,所以陈白不得不经常盯住他,以致于他觉得自己都快成萧阑的妈了。
两人说话间,贺渊走了回来,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
萧阑立马捧着一颗受伤的心就要黏过去。“小黑……”
话没说完,又被陈白拖走了。
“你给我乖一点!”
“我一直很乖啊……”
“放屁!”
所有人沿着河边慢慢地往前走,一边四处打量着,虽然压根看不出什么,但是漆黑寂静的环境总让人心里绷着一根弦。
“那几个人掉下来,怎么连个人影都没见?”陈老六嘴里咕哝着,这不仅是他,也是所有人的疑问,只是没人开口说出来而已。
众人走了约莫十分钟,手电筒一照,依旧是漫无边际的黑暗,这才发现这条路极有可能很长,也不知数千年前的古楼兰人是动用了如何的人力物力,才修出这样一条通道。
刘教授一边感叹:“秦始皇陵的深度也才三十五米,这里起码也有十八九米了,楼兰再繁荣,充其量只是个西域小国,这样一条通道,已经是堪称宏大了。”
贺渊落在其他人后面,他手上没有灯,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步伐,与众人不同,他并没有往四周张望,而是不时看向旁边那条河,脸色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端倪。
萧阑走在他旁边,嘴里还一直哼唧着甩葱歌,调子都快跑到西伯利亚去了,他还乐此不疲地荼毒着其他人的耳朵。
贺渊充耳不闻,沉默地往前走着。
他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有的因为有求于他而谄媚奉承,有的听说自己寿命将尽,就恐惧万分,惶惶不可终日,还有更多的人,为了成就自己所谓的名利功业,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除了自己,其他人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