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替女儿高兴,也替女儿心疼,人人都知道陆濯的不易,谁又能体会女儿的苦?男人们丧妻一年半载再娶都无人怨怪薄情,女人?你不守寡一辈子,便是不甘寂寞、水性杨花。
。
陆濯回了国公府。
陆家众人齐聚一堂,唯独不见魏娆。
他寻找魏娆的目光,看得英国公夫人的心都纠起来了。
英国公夫人将陆濯叫到了书房。
陆濯垂着眼帘,他能猜到。
寿安君教养出来的姑娘,哪个会年纪轻轻地便替谁守寡?
尤其是,当陆濯从边关守将口中听说魏娆为他做的那些事,他更加相信,魏娆一定在等着他。
“守城,你别怪娆娆,是我跟你娘不想耽误她,是我们先开口劝她改嫁的。”英国公夫人看着长孙越来越冷的脸,眼圈都红了,“娆娆为你做了那么多,她心里怎么会没你?守城听祖母的,你去找娆娆,她肯定就回来了。”
陆濯只想笑。
或许是祖母、母亲先开的口,可如果魏娆想替他守着,就不会答应,甚至祖母母亲开口劝她,也是先看出来魏娆不想守了。
“祖母,该开席了,咱们过去吧。”陆濯抬起头,又恢复了平时的温润。
英国公夫人却看得想哭。
陆濯没再给祖母劝他的机会。
他去参加宴席,阿宝就坐在他身边,刚得到爹爹的阿宝,今晚过得非常高兴。
“爹爹,明天我带你去看娘。”入睡之前,阿宝揉揉眼睛,甜甜地道。
陆濯笑了笑,摸着女儿软软的头发道:“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阿宝白天玩得太累,一会儿就睡着了。
陆濯回了前院,先问赵松,白日去寻魏娆时,是什么情形。
赵松不想说,可那事瞒不住,世子稍微打听,就会知道。
赵松跪下去,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陆濯让他退下,换阿贵进来。
陆濯问阿贵,这三年公主的一切消息。
阿贵同样不想说,公主喜欢玩乐,喜欢带着郡主一起快活,但世子可能不高兴听。
但阿贵还是说了,根本瞒不住的东西,包括这几个月公主一直在相看京城的后起之秀。
“退下吧。”
阿贵不敢抬头,弓着腰退下。
房间里并没有点灯,腊月中旬,满月挂在半空,冷冽的月光洒落在男人更冷的脸上。
陆濯便在窗下坐了一夜。
公主府。
魏娆裹着斗篷躺在微斜的屋顶上,风很冷,可这冷能镇住躁动的心,她的眼望着空中的月亮,就这么望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