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工作重心是年前的项目储备投放,这笔金额较大加之竞标这种事少有经验,我亲自操刀比较稳妥。”
涂筱柠不由心疼地伸手帮他按按肩,“你估计是DR第一个亲手做投标书的部门老总。”
“事情总要有人做的,谁做不是做?”
涂筱柠又给他捏捏脖子,声音也柔了下去,“小赵哥说若竞标成功,你会把存款分给部门每个人,而我是最多的那个。”
“你小赵哥还说什么了?”纪昱恒反问,涂筱柠从后视镜里正好对上他略带狡黠的眼神。
涂筱柠不敢再卖队友了,“没,没说什么了。”
纪昱恒眸光敛敛,“看来赵方刚管不住他那张嘴,回头要好好说说他。”
涂筱柠又凑上去,“别,别啊!那你不就把我卖了?”
他身体坐直,她从后视镜里看不到他表情了,只觉他似笑非笑,“你以为我是你?”
涂筱柠挥手打他一下背。
两人闹了会儿涂筱柠又认真地跟他说,“存款你还是平均分配吧,我不想做一个特殊者。”
确切的说她是想靠自己去争取,也不想在日后给他留下什么把柄。
纪昱恒安静看她少顷,抬手揉揉她的头,什么都没问,只说了一个字,“好。”
稍后纪昱恒先去医院门口买早饭,涂筱柠则去病房找母亲,果然她也是个心思重的,早早就醒了。
“也不知道你爸昨晚睡得好不好,麻药过了疼不疼。”母亲还在担心父亲,眼下明显黑了一圈。
“那主任不是说了有护工照应着?”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又没花钱请人家,哪能尽心尽力的。”母亲说着又拍拍大腿,“唉!昨天我疏忽了,应该跟主任打听一下是哪位护工当班,然后去ICU那儿给人家塞点钱的。”
“护工也要塞钱?”涂筱柠一点儿没有看不起护工的意思,只是她以为医院需要打点的只有医生。
母亲斜倪她一眼,“亏你还是服务行业的,这点社会觉悟都没有。”母亲又做做捻钱的姿势,“虽说这个不是万能的,可没有这个啊,是万万不能的,不管做什么总归还是花这个最好使。”
母女说着话纪昱恒已经买好早饭回来了,看他一身正装仪表堂堂却手拎早饭的不协调样,这要搁行里估计所有人要惊掉下巴了。
医院门口只有豆浆油条,涂筱柠觉得油条太油,没吃几口就要往一边放。
节俭惯了的母亲瞪她,“你是千金大小姐呐?才吃几口就要扔?别浪费!给我吃下去。”
涂筱柠憋着嘴有些勉强地收回动作,但是看着这油条她实在再难下口,还在纠结纪昱恒已经从她手上接了过去,同时把豆浆递给她,“喝豆浆吧。”然后他把她剩下的油条吃了下去,动作自然得一气呵成。
指腹传来豆浆的温热,耳边是母亲的埋怨,“昱恒你不能这么惯着她,她这人心里没个数的,只会变本加厉越来越无法无天。”
纪昱恒只对母亲笑笑。
他的笑就像涂筱柠今天早上看到的第一缕晨曦,清朗又明亮,让她胸口跟手中的豆浆一样暖,她捧起喝了一口,明明就是一杯普通的豆浆,却从喉甜到了心底。
吃完早饭他们一起去ICU门口等候,果然过了会儿躺在移动病床的父亲就被护工推出来了。
母亲直接冲了上去,叫了声老涂眼眶就红了,父亲也从被中伸手去抓母亲的手,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喝酒了!”明明心里紧张的要命,母亲嘴上却还是在嗔怪父亲。
父亲此刻也像个孩子似的认错,只是还残留着术后的虚弱,声音暗哑,“不喝了不喝了,结石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啊。”
“好了好了,别堆在门口,快送病人回病房去。”护士出来说。
他们赶紧往后退退让路,纪昱恒去按电梯,护工推着父亲进电梯的时候跟他笑着点点头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