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就是一紧。碧荷错愕地扭头,黎落落当着君砚尘的面,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重重地甩了过来!啪!!一道极大的力道冲来,带着火辣辣的痛意,碧荷一下子被掀翻在了地上,脸颊以极快的速度,像发面馒头一样红肿了起来。“我何时同意——将这马车给她云嫣然了?”黎落落怒地出声。别以为她不知道,那毒是谁下的!她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怒不可遏地看向了君砚尘。“她云嫣然的马车坏了能修就修,修不了那就去死!她身子不适,和我黎落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的东西,谁都没有硬抢的权利,包括你君砚尘!!”他是她的夫君又如何?她黎落落,只听他自己的!“黎落落,你找死?”君砚尘心头堆积着的怒意,也滕然间直线冲到了巅峰,在熊熊燃烧着。黎落落此举,打的已经不止是碧荷了,打的是他君砚尘的脸了!她这马车、不想给,也得给!“流云,将这马车给嫣然送去!!”君砚尘直接对着回来的流云下了命令。她黎落落就算是再反对,也得必须听从于他。黎落落的眼神越来越冷,气得拳头都在颤抖着。“宁王殿下怎可如此偏颇?”不等她有所动作——忽然!连翘先激愤地站了出来,忍不住地冲了出来,挡在了黎落落的面前。“您要将这马车给嫣然小姐,那我家王妃呢?我们家王妃该怎么办?”连翘的双目通红,脸上满是爆发的委屈,质问着君砚尘。“王妃她肩膀的伤,因为您又加重了,比嫣然小姐中了暑热还要严重百倍,遭受不了半点儿的颠簸,王妃凭什么将这马车给她让出去!宁王殿下,您能站为嫣然小姐下这命令,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您妻子的身子和感受?”什么顶撞宁王的后果,她通通都不在意了!她只要一个公道!一个为什么总要她家王妃忍着受着的公道!!“你也配怨怼本王?”君砚尘没有料到,连翘会冲出来质问于他。他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像她一个婢女交代了!!他的眉眼蓦然间染上一层阴鸷,泛起了凛冽的杀意。连翘的心头一惧。强忍着发抖的冲动,固执站在原地。黎落落顿感不妙,脸色一变,赶忙将连翘给护到了背后。“君砚尘……”“你既不会管教婢女,那本王不介意帮一下你!”君砚尘已然动怒,眼底一片戾气。“来人,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婢女,给本王拖下去,杖责二十军棍!!”风息也当即变了脸色,本来连翘说的就没错,是宁王他自己的问题!连翘,不该受这惩罚!“宁王!连翘她只是护主心切,罪不至此!”“本王倒是忘了你!”君砚尘的目光移了过去,冷笑了一声,“你再多说一句,本王不介意连带着你也一同处置了!”黎落落身边,本就不该出现一个男人!纵然黎落落对流云有恩,流云也要执行君砚尘的命令。况且……顶撞宁王殿下,本就是连翘不对。他只得带着人上前。“王妃,还请您……”“我的连翘,谁都不许伤!”黎落落护着连翘,脸上一片冷意,单薄的身子,却是气势逼人。“给我退下!!”流云的眉头为难的一紧,看向了君砚尘。“王妃,您别管奴婢了……”连翘看着眼前黎落落的侧脸,眼中蓄满了感动的泪水,方才的话是她说的,她绝不连累王妃!“您让开,让奴婢去领罚!”“不可能!”那军棍的滋味,黎落落不是没领教过,有多痛,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绝不可能任由着连翘再去承受。黎落落的大脑飞快运转着,寻找应对之策。“宁王妃,连翘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殿下的责罚合情合理,如今您出面维护,是想要助长此忤逆之风,让军中所有人都效仿,顶撞殿下吗?”碧荷抓住机会,厉声道。不是只有她黎落落一个人会扣帽子!黎落落一记凌厉眼刀射去,“少在这里狗叫!”“连翘,再加五军棍!”君砚尘阴沉沉望着黎落落,冷声道。这混蛋!黎落落知道此刻越说越错,竭力克制住了心头的怒火,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抬头道,“君砚尘,我们做个交易吧!”君砚尘愣了一下。只听黎落落的声音又在后面接着响了起来。“你不是想要给云嫣然这马车吗?放了连翘,这马车我不要了!我亲自给云嫣然送去如何?”再贵重的东西,也都没有连翘重要!她必须要保住连翘!“呵……”这没有说到君砚尘心坎上的交易,让他不屑地轻嗤了一声。她黎落落也有无计可施的一天?但这交易,他不做!“黎落落,你以为你有多高贵?你的人犯了事,想要就此轻松揭过,不可能!”“没得谈?那好吧。”忽然——黎落落一改方才维护到底的态度,反常的来了这么一句话。骑在马上的君砚尘顿时一愣。心里面也随之勾起了一股诡异的不妙感……果然,下一瞬!黎落落突然冲到了那马车上,从里面拿了一个包袱出来。“我的东西,就算是毁了,也不会给她云嫣然!”黎落落站在马车口,望着不远处的君砚尘,满含讥诮地勾起了红唇,将包袱里面的东西给取了出来,俨然……是火折子,和一个迷你型的炸药包!这是七皇叔让纪月寒给黎落落包袱里面的东西!也是她之前和七皇叔提出,却没有多余时间制成的构思!此番给她送来,想来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却居然用到了这地方……“君砚尘,既然你不肯做交易,非要对连翘动手,那我也就只好用炸药将这马车给毁了!保证让它尸骨无存,连个渣子都不给你小情人留!!”黎落落云淡风轻地说着,说出来的话却是……让这官道上的所有人都为之恐惧,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