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妙彤躺在床上,完全愣住了,全身冷飕飕的,仿佛坠入了冰窖。
陆千尘和薛家,已经彻底变成死敌,绝没有化解的可能。
薛家的人也会把她视作眼中钉,一旦获得下手的机会,绝不饶过她。
张妙彤好像第一次遇见陆千尘似的,这个平常时候温和淡定的人,身上散发着阳光的味道,偶尔还有点老实憨厚的模样,下手打人起来,竟这么恐怖!
“你快跑吧!”望着现场几个人的惨样,她猛然一惊。
陆千尘淡淡的笑了笑,慢慢的走到床头前:“跑什么?”目光落在薛其深脸上:“警方过不多久会赶来,你是不是想借助警方的力量把我抓起来,弄个伤害罪,让我坐牢?”
“我……没这么想过。”薛其深打了个寒颤,心里的确有过考虑,虽然否定掉了。
陆千尘若无其事道:“这间病房,没有我的足印,我的指纹也没留下一个,没任何证据能证明我打了人,你说我会不会被判罪坐牢?你若不信,等警察来了,你听听。”
薛其深完全呆住,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怎么可能?他还是人吗?
打过不少人,甚至杀过人的薛亮,此时也一脸的不信。
过了二十多分钟,刘队带着四名警察赶到病房。
一阵勘探后,刘队紧紧蹙起了眉头,深深的望了陆千尘一眼:“你是怎么毁坏足印和指纹的?”
现场形势表明,薛家三口和两个壮汉,全是陆千尘打伤的,可陆千尘仿佛没来过这间病房似的。
“你看见我毁坏了?”陆千尘坐在张妙彤病床的床沿上,脸上满满的全是笑意。
面对几个警察,他哪有一丝害怕的样子?
刘队不悦的握紧了拳头,脸色发冷,死死的鄙视着陆千尘:“你是怎么把他们打伤,又没留下任何痕迹的?”
“你看见我打他们了?”陆千尘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刘队额头上青筋暴起,瞪了陆千尘一眼,朝张妙彤道:“是不是他出手,把这几个人打伤的?你是现场除了当事人之外,唯一的目击证人,你的话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请不要说谎。”
“他才进来不久,对这里发生的事,毫不知情。”面对警察的提问,张妙彤心里有点害怕,但还是镇定住了。
刘队又问薛其深:“他是怎么打人的,请你把详细经过说一下。”
“不是他打的,是我儿子和那两个男的起了冲突,互相打架。我们见儿子一个人不是对手,也动手了,才被打伤。”
薛其深听到警察的话,彻底相信了陆千尘,这里果然没留下他的痕迹。
警察拘起陆千尘能有什么用?没有足够的证据,想判罪太困难了。
现在装出不想报复陆千尘的样子,麻痹这家伙,找到机会下死手,直接灭了。
薛其深眼中闪过一缕阴狠的神色,暗暗决定,找到足够有把握的机会,务必发动致命一击,弄死陆千尘,一雪今天的仇恨与耻辱。
面对警察的提问,薛家人言辞一致,都说和两个壮汉打架,即使打断了胳膊,双方也已经达成谅解。
听到这么荒唐的结论,刘队和几个警察面面相觑。
“你们几个受伤的人,真的不愿追究凶徒的责任?”刘队好意提醒道。
“没有凶徒,追究什么?”薛其深和薛亮用惯了黑恶手段,深信能弄死陆千尘,不愿和警方多做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