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将军一巴掌一拍,那一盘子银元宝儿骨碌碌的滚了一地。
崔九下巴一抬,“既然侯将军不要羊,要银子,那就还请帮某把羊送回去吧,那头被你砍死的就算了,不要了。”
府里的人都傻眼了,这么多性子野的羊,也不知道崔九是哪里寻来的,府里头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好么,一时半会哪里抓得回来?
此刻侯将军府门口已经挤满了一大群人了,瞧得乐哈哈的。
侯将军最是要脸面,惊天一声怒吼,“抓,给某抓起来还给他。”
这时候崔斗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巴掌拍在了崔九的脑门上,“你咋这么小气,不过几只羊,还讨回来,送给侯将军吃不就得了……哎哟侯将军,老道士观你面相,绿……”
老道士的话还没有说完,侯将军已经一掌将二人推了出来,吧唧一下把门关上了。
老道士瞧着崔九直摇头,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将他从人群中拖了出来,上了马车,“你同阿俏都是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可如何是好?那日子还不得过得鸡飞狗跳的?”
“关键吧,还一个二个的都觉得老子天下第一,不带怕的。一山更比一山高,年轻人,这样下去迟早要踢到铁板,要吃亏的!”
岂料崔九嘿嘿一笑,“曾祖请放心,某同阿俏都是柿子捡软的捏呐,要是遇到了陛下还有曾祖您,那敬仰之情立马犹如出了闸门的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他说着,压低了声音,“姓侯的对圣人心怀怨愤,李卫公张亮都已经告了他的御状,说他迟早要反,圣人虽然压下来了,但是到底已经不喜他了。某这样做是让我们崔家彻底与他划清界限呢。”
“某若是只想着自己个出气,到处得罪人,那也就不配做崔家家主了。您且放心,今日在朝堂之上,某已经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武讨高句丽之上,且不管圣人如何打算,兵部尚书已经动了心,下朝便去寻圣人要银子去了。”
事实上,那些人精们下了朝,都在心中骂了崔九一顿小狐狸。
原本圣人压根儿没有说这银子是拿来打仗用的好吗,就是崔九连孙子兵法都搬出来了!连带着他们也觉得这钱得优先给兵部用啊!
这丫明面上是给贺家谋福利,实际上是替他爹打银子的主义呢。谁不知道,他阿爹正在高句丽附近带兵呢,陛下若是远征,那他爹铁定是主力啊!
兜了那么一大圈,在贺家面前得了脸,银子全都捞到自己兜里去了啊喂!
崔九可不管他们怎么样,对着老道士说道:“曾祖,某要去寻阿俏了,应承了邓康王的东西,还没有给他呢。”
老道士闻言罕见的正经了起来,低声说道:“你带着阿俏先去天虚省寻邓康王,邓康王在陛下心中非同一般,让阿俏把这条金大腿给抱牢了,然后领着她去见老和尚。老和尚有话要同她说。”
崔九一惊,曾祖想让云泽庇护阿俏他是知晓的,但是智远大师已经多年未在人前出现了,为何要见阿俏。
他询问的看向老道士,老道士却是摇了摇头,“佛曰,不可云不可云!”
你不是道士么?打什么佛语!
崔九无奈的跳下了马车,老道士不想说的事,你就是拿刀子撬开了他的嘴,他也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