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李相夷反应够快,瞄准了一块凸出的岩石,单手抓住,整个人吊在岩浆上。
他脚下一蹬,把自己往上撑,另一只手也抠住岩石。
就这样,他像一只白色壁虎,攀爬着往上去。
这个过程并不容易,一来是岩壁陡峭非常,二来是不断有碎石滚落下来。
一块石头砸向脑门,他却不敢腾手去挡,只能歪了下头。
幅度不大,碎石还是从额头弹过,一溜血流下,途经眼睛与面颊,往脖颈去。
而那块石头掉进岩浆里,咕噜一声,不知是沉了,还是化了。
他低头扫一眼,接续往上爬。
此时,头顶传来一声焦急的喊声,“师弟!”
“师兄,”李相夷循声一望,“你不是出去了吗?”
“我听见里面传来很大的动静,想是出了什么事,就赶紧进来看看。”单孤刀解释。
“没想到,还真是出事了。”
他急忙抛下自己的攀猿爪,“相夷,赶紧抓住,师兄拉你上来。”
绳索亮在眼前,李相夷想也没想地握住,“好。”
师兄的恨也许并没有那么深,还是担忧他,不愿让他死的。
生死关头,比什么都能证明人心。
他抓着绳子往上爬,还有人拉着,要轻松多了。
然一场意外又至。
嗞拉一声,绳索撕裂了。
他剧烈一晃。
单孤刀被他带着,往前滑了点,但没有放弃。
咬牙拽住绳子,“相夷,快点,趁着绳子还没断。”
李相夷听了他的话,加快往上爬的速度。
可就在还差几米时,绳索再也支撑不住,铮地断成两截。
“师弟!”单孤刀探着身子,张着手,心惊肉跳地嚎起来。
李相夷直坠而下。
热气席卷他全身,岩浆炽烈的红烫着白衣与皮肤,似要把他烧个干净。
那一刻,死神踏步而来。
不,不能就这么死了。
他还有未尽的志,未见的山河与日月,还有很多等他回去的人。
噌——
他拔出腰上别的剑,掷向高崖。
剑钉进岩壁内,剑柄上,绕着那截断绳。
他抓着断绳,荡回岩壁。
怕绳子还会断,或没在剑上绕牢,他没敢全依赖绳子,而是系在腰上,像原来那样爬。
就是闯完剑阵,刚又前功尽弃一次,体力有些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