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但还是远远地站着,生怕殃及自身。
跟那壮汉一起来的,还有三个彪形大汉,看上去就凶悍无比,常人不敢惹。
张水生一步步从楼梯走了下来,不复之前儒雅的风范,让人心生退意,“怎么回事儿?”
小周平日里和张水生说话时没大没小,但见到如此模样的张水生,小周也不满触其逆鳞,恭顺地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简单地说,就是这四个汉子上门来找茬。偷偷摸摸在汤里放了一只蟑螂,诬赖和顺酒楼不讲卫生,要给自己讨个说法。
苏小艾嘴角抽搐,这么狗血的情节竟然在她眼前上演着。
张水生冷冷地看着闹事的四人,这四个练家子,点了一桌子价格对于他们并不低廉的酒菜,摆明了是想要赖账,而他们敢如此来闹,也必定受了谁的指示。
“对于你说的,汤里发现了这虫子……”张水生顿了一顿,接着道,“请恕张某不敢苟同。和顺酒楼不过开张第三日,食物洁净,大家也是有目共睹。
先不说几位打烂了汤碗,就没没打烂,这虫子是原先就在汤中,还是之后有谁不小心放入,还是两说。”
啪!
为首壮汉一脚将脚边的长凳踢开,凳子腿飞到张水生小腿上。
张水生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没有跪倒在地,骨头都似乎断裂开来。
小周连忙扶住张水生,“掌柜的,您没事儿吧?我去找个大夫?”
“没事儿。”张水生抽了口冷气,咬着牙冷笑道,“怎了,你们是想要闹事?张某不介意与四位对簿公堂。”
“张老板,你以为拿公堂说事,我们就怕你了!吃到虫子还不让人说,这是哪里的道理?大家说对不对?”那汉子鼓动起周围看热闹的众人。
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开始应和那汉子,开始对和顺讨伐起来。
张水生脸色难看,不是气得,而是小腿似乎真的断了,疼得厉害。
看热闹的人能有什么正义感,只要能娱乐到他们,管你们是死是活。
而且,他们面对的可是酒楼老板,那属于拥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仇视是妥妥的,平日里不说,但难保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所以,张水生被责难,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很少。
“大家消消气,有话好说,别伤了和气。”
李管事抹了把汗,劝说道,又把张水生扶到边上的椅子上,对小周说,“差个人去找大夫,利索点。”
小周往张水生的裤腿上一看,顿时惊住了,急急忙忙地去找伙计请大夫。
众人也看到了张水生裤腿上的异样,青色的裤腿已经被鲜血染得发黑,大片大片,还在往四周扩散。
张水生一头冷汗,但依旧保持镇定的模样,坐在椅子上也挺直了腰杆,气势上就压人一头。
“哟,受了点小伤就开始博同情了么?老子天南海北闯荡这么多年,可不是吃素的!”说着,那壮汉又踢倒一张桌子,吓得众人不敢吱声。
苏小艾坐不住了,这么久,怎么没有官差过来,平日不都是有官差寻街的吗?
“阿柱,我们下去看看,一会儿打起来……”就糟糕了!酒楼里可没有请几个打手回来,一会儿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柳柱早就想奔下去了,听到苏小艾这么说,立马如逢大赦,拉着苏小艾就要下去,“他们太坏了,那么多人,欺负张叔一个!”
柳柱、柳玉挡在了张水生面前,而苏小艾和柳云双双陪在他身边,将四面围住,防止这四人乘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