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澹泊附和道:“还是问一问邻居吧。”
章柳想了想,说道:“阿姨,你先跟我们讲讲那天的情况吧。”
何佩兰见他们说的句句在理,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恍恍然回忆着,“周六下午,睿睿说她要去吴大爷家,吴大爷的儿子女儿不肯养他,他麻烦睿睿帮他打官司。后来家里来了一个人,说是睿睿的当事人要找她,我就打电话喊她回家,回家时她带着她的同事白律师,那白律师来过家里几趟,我认得他。睿睿到家后说不认识那个什么当事人”,何佩兰顿了顿,心一横,说:“我们就想到了郑拙成的父亲,他看不上我们家睿睿,拼命阻止睿睿和郑先生在一起,上次他来家里闹,就找了个借口说他是睿睿的当事人,所以我们以为这次也是那老头使的计,白律师和郑先生是发小,他说他跟睿睿一块去,帮睿睿一把,然后他们就随来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众人面面相觑,这么大的事情何佩兰竟藏着掖着,曾晓燕猛的一跺脚,说道:“林太太啊,你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讲啊,你怎么不报警啊!”
何佩兰望向商陆,呢喃着说:“我还以为……”
商陆没想到林睿因为这样而分手的,生出一种复杂的心痛感。章柳的注意力放在林睿给一位老人代理案件上,他们最近没有代理过此类案件,或许林睿单独接案他并不知情,便问道:“林睿代理赡养纠纷,所里出函了吗?”
没有人回答,芳芳道:“章律师,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啊。”
她的声音小如蚊子哼,林睿背地里私自开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里留有出具的律师事务所函的函根,都是公开透明的,她若要瞒着章柳只有一种可能性,根本没有告知所里。
曾晓燕帮林睿说话道:“也许还没来得及跟章律师讲呢。”
章柳道:“阿姨,你知道这个案件什么时候开庭吗?”
“我哪知道啊,她又不愿意跟我多说,不过睿睿有个记事本,就放在她的书桌上,我老看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我去找给你们看看。你们坐啊,坐啊,别光站着了。”
何佩兰的情绪平复了些,抹了一把眼泪走向林睿的卧室,得到主人的招呼,章柳他们坐了下来,章柳落座时眼前一黑,晕了半晌才稍感好了些。
何佩兰拿来的本子上清楚的记着林睿经手的每个案件的开庭日期,最后一个写着:邻居吴大爷,赡养纠纷,2月9日开庭。
2月9日,昨天正是2月9日,说明林睿在做公民代理,她没跟所里面提及过这件事。众人陷入沉默,律师私下以非律师身份代理案件,造成的影响章柳心知肚明,但现在不是追究林睿责任的时候,她的失踪和她做公民代理有关系吗?
理不出头绪,章柳道:“阿姨,报警吧,我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何佩兰道:“还要报警吗?你们都是大律师啊,你们也懂法律啊。我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了,你们怎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章柳道:“阿姨,我们只会梳理法律思路,对侦破案件并不在行,而公安局有专业的侦查侦探人员,向他们求助,好过我们在这里无从下手,盲人摸象。”
何佩兰又犹豫了,说:“我把翠芬喊过来。”
不大一会,翠芬随何佩兰上楼来,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热情的同章柳他们打招呼,仿佛她才是这家里真正的主人。
曾晓燕道:“黄阿姨,这么早打扰你,不好意思了。”
翠芬连连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昨天有人拿着睿睿的照片向我打听,我就觉着奇怪。一直听佩兰说睿睿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那应该苦日子到头了啊,怎么突然不见了呢,正惦记着她出了什么事,一夜没睡着。”
何佩兰的脸色阴沉下来,但如今走投无路了,只得任由翠芬笑话了。
章柳道:“黄阿姨,带走林睿的是辆什么车?”
“我不认识啊,那车宽宽大大的,顶上两个小面包车大吧,但我不认识那是什么牌子啊,我家里又没有车,我哪里懂,反正是黑色的,他们说这叫商务车。”
商陆从章柳手中拿过纸笔,替他把获得的信息写了下来,章柳继续问道:“看见车标了吗?就是车牌上面的图案。”
翠芬摇摇头,章柳道:“车上还有其他人吗?”
“我没注意,那天太阳好,我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无意中发现睿睿和两个男的站在楼底下讲话,说了几句后,有个男人就将睿睿推到了车上,看上去睿睿是不愿意上车的。”
何佩兰生气的道:“翠芬,你看见我们家睿睿不情愿了,你怎么不喊一嗓子呢,你故意要睿睿吃苦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