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说你是来过眼瘾的?”
“啥烟瘾,你这又不是烟馆。”
“那你戳这干嘛?”
“有人请我来吃饭。”
楼上的几个俏美姐儿笑的前俯后仰,肆无忌惮的瞧着他。
哪有穿着官袍,挎着腰刀来逛窑子的。
还是个不入流的绿营官儿,放在苏州城,连个县衙门房都不如。
陷入崩溃的胡把总,终于遇到了解围的救星。
刚下马车的李郁,瞧见了被人指指点点的这位军爷。
“可是金鸡汛的胡大人?”
“不敢叫大人,正是俺。”
胡把总一急之下,冒出了乡音。
又惹得楼上的姐儿大笑,鹦鹉学舌。
李郁笑了,不是嘲笑,而是有戏的笑。
他一个眼色,保镖林淮生立刻掏出一锭银子投进了龟公的帽子。
“带这位军爷走后门,伺候更衣上楼。”
“谢谢大爷。”
龟公拿下帽子,摸出银子,一看分量,嚯,豪客!
“贵客一位,姐妹们伺候着。”
两个穷的穿不起衣服的艳丽姐儿,立马拉着胡把总,一阵风的刮进后门。
……
听雨轩,是李郁订的雅间。
貌似很雅,实则烂大街的名字。
好酒好菜早就摆好了,还有个咿咿呀呀唱昆曲儿的女子。
胡把总换了一身袍子,总感觉浑身不对劲。
他局促的入席坐下,眼神空洞又茫然。
张县丞久经沙场,是大清优秀的基层官员,正在和陪酒妹普及朝廷未来五年的大政方针。
李郁也很淡定,免疫了。
宾客就坐,一通没营养的虚伪寒暄后。
张县丞心中就有数了,这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丘八爷。
“先吃菜,喝酒,今日没有外人,胡把总不必拘谨。”
“放开吃,放开喝。”
他一个眼色,陪酒妹就懂了。
立刻调转攻击方向,把胡把总灌了个昏头转向。
酒桌,是最好的谈判场。
很快,无知的胡把总就入套了。
他扯开袍子,拍着月匈膛应承了下来。
“我老胡没二话,明天我就发兵。”
“绥靖地方,剿灭贼匪,是我等武人的职责。”
“想当年,我在金川,你们听说过金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