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淮声在玄明楼时,心脏似被人勒紧了一样难受。
走出玄明楼后,才好了许多。
他们扶着容洵回了隐月阁。
赵檀看着那么大的钦天监,连一个服侍容洵的人都没有,忍不住难过起来。
“回容府住不行吗?”赵檀忽然说,声音哽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容洵一愣,看女子那盈盈水光的眸子,心口一阵揪心的疼。
“我,我……”
闻淮声与赵檀多年夫妻,怎会不知道妻子心中所想,也道:“那么大的钦天监,就你一个人,连个帮扶你的人都没有,更不说照顾你起居的下人。”
容洵淡然一笑。
没有办法,这就是钦天监的特殊之处,否则这至高的尊荣,怎不见得人人争先恐后的来争呢?
“皇上,娘娘,你们不必为我担忧,我其实很好。”
他一边说,一边去内室里,不会儿拿了个陶罐出来。
这陶罐赵檀认得。
是当初冉蛮把蛊虫交给容洵时的那个陶罐。
里面两只蛊虫,一红一白。
红色的比白色的大,躺在陶罐里十分安详的感觉。
容洵将两只蛊虫粗蛮的拿出来,放进自己佩戴的太极球中,“这东西压制我道术,所以,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需要拿走一会。”
赵檀红着眼,“万一,万一让别人……”
“钦天监,无人能来。”
那些阵法,结界,没有他的允许,谁来都出不去,甚至可以让其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你的反噬好不容易压制住了。”
说着,赵檀觉得自己的心好疼好疼,她是发自内心的去心疼容洵。
可偏偏她什么都帮不了。
“办完事,再把蛊虫装回太极球里就好了。”容洵从容的说道。
闻淮声沉默了许久。
良久之后,他忽然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
容洵,他注定放不下这责任。
他的心怀着檀儿,也怀着天下人,他是一个了不起的监正。
只是,在这钦天监之中,他还是觉得头晕脑胀,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