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南义苦思冥想。
冀行箴微笑着缓步而去。
俞林琛看两人落后许多便稍微等了下。待两人过来就一同往前行去。
直到冀行箴离开,吴南义依然没想透冀行箴说的是谁。于是在送阿音和冀行箴走时,他忍不住又悄声问了几句。
冀行箴莞尔,低声道:“仔细想想。”这便没了其他言语。
吴南义边仔细琢磨着边挥手送行。
阿音瞧着稀奇。待到冀行箴上车后,她窝在怀里问他:“刚才和吴哥哥说甚么呢,这么热络。”
对着自家小娇妻,冀行箴没甚可隐瞒的,就将之前的事情细细地与她到来。
阿音思量许久也想不通他口中徐家那最重要的人是谁,疑惑道:“你指的是……”
“本也没有特指谁。”冀行箴看她一脸疑惑的样子,喜欢得紧,抱着她在她唇上细细吻着,含糊道:“若真要说的话,可以说是徐立雯本人,也可以说是徐阁老。这两人里他能说动哪一个,这事儿就成了大半。”
阿音听他这样说就知道他当时又是故意调侃吴南义了。有心想要提醒吴南义一二,可是这年头刚刚冒出来,她刚一走神,唇上的吻就骤然加深。
阿音再也无法思考,只能无力地尽数承受。待到呼吸不畅着分开时,已经离开俞家很远了。
一进巷子口,远远便见高墙朱门。抬头去看,高悬的匾额上,宁王府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宁王府占地颇广,半条街都是王府范围。虽说不若洪都王府那么气派,但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里,也已经十分难得了。
宁王爷是冀行箴的六叔、晟广帝的六弟。王爷和晟广帝关系尚算和睦。在晟广帝还未沉迷于修道一途时,帝王时常邀请了宁王爷进宫说话。故而早些年的时候阿音与这位六叔较为熟悉,这些年倒是有些疏远了。
看到冀行箴和阿音到了,宁王府众人赶忙出来迎接。
冀行箴与众人说着话,缓步往里行去。
阿音随在他的身侧,未曾远离。
待到进了院子后,大家已经说了一会儿的话,便不若刚开始的时候那么疏离。
冀葓与冀行箴指了院子里的几座假山,“那是父王前些天让人运来的。还请太子帮忙鉴赏品评,看看这些石头买的值不值。”
冀葓比冀行箴年纪稍长一些,只不过他不太爱笑,镇日里表情都很淡漠,所以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
冀行箴听他这样说,不禁笑道:“我在这方面哪有六叔厉害?就不班门弄斧了。”
“太子殿下着实谦虚了。”一旁的中年男子哈哈笑道:“听闻御花园里有两座很好的假山就是太子殿下亲自选的,大家都认为好得很。既是如此,太子殿下的眼光可是比我要好了不少。”
开口说话的正是宁王爷。
想当初宁王爷年轻时候也是风流倜傥得很。只不过这些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下来,年纪又大了些,如今开始发福。现下他身体微胖,面上的和蔼笑容倒是未曾削减半分,一如当年那般和善引人亲近。
几人就这假山的事情稍微说了一会儿,冀行箴问道:“姜成轩呢?怎不见他过来。”
他之所以问起此人,也是因为姜成轩当初教过阿音,算得上阿音正儿八经的先生之一。
“他啊。”宁王爷说道:“今日恐怕来不成了。”
因着姜成轩当年是宁王爷的伴读,今日原本也要请了他来。无奈姜成轩家里有事脱不开身,这事儿就只得作罢。
“没来也好。”冀葓负手与冀行箴道:“有他们这些长辈在,做事儿都会不方便。可是难办。”
宁王爷笑骂他:“你个小兔崽子。还嫌长辈们碍事……这是赶我们走呢?”
冀葓并未辩解什么。
宁王爷说了他几句后,指了他与冀行箴摇头叹道:“殿下也看到了,这孩子就是个冷心冷肺的,和他说个什么都能气得半死。一会儿他若是冒犯了太子殿下,还请您不要见怪才是。”
冀行箴与他客气了几句,宁王爷就也离开了。毕竟这儿都是年轻人,他在这里杵着也确实没甚意思。
冯旭和常书白已经到了。与两人同来的,还有几个和他们相熟的少年。
其中有两个人阿音算得上是认识,却不是特别熟悉。
一位年纪比冀行箴要大几岁,身量不算高,但是身材颇壮一看便是自小习武的,正是常家八少爷常书墨。
另一位年纪和常书墨差不多的,却文质彬彬一身书卷气,正是和俞林琛同年高中的林昭辉。
阿音没料到今日会看到林昭辉,四下看了看,便见常云涵已经来了,正在远离这里的一处地方待着,显然是不打算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