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不喜浓妆艳抹的女人,身上一股庸脂俗粉的味道。
待阮玉走近,慕千离并没有闻到预想中的那股刺鼻的水粉味,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
但阮玉脸色不好了。
她站在原地,恍如雷劈!
天?离王居然是他!那个在雅间出卖她,且想夺走她寒泉泉眼的猥琐男?
虽然他一样也没能得逞,但在阮玉心中,慕千离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八犊子。
“玉儿,还不快见过离王殿下?”阮元烛见阮玉直勾勾的看着慕千离,顿觉颜面尽失。
果真是个上不来台面的!哪个未出阁的女子会这样盯着男人看?这不是丢他们相府的脸面吗!
阮玉很想翻白眼,她扫了眼院子里堆积如山一样的聘礼,眸光微闪。
眼前的慕千离并不是她在窥天镜中所看到的那个人,所以,她不嫁。
阮玉这般想着,也这么做了,她转身要走。
“混账东西!”阮元烛一惊,当即命人拦住她:“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那两位姐姐都没成亲嫁人呢,我这做妹妹的,哪有先嫁做人妇的道理?”不等阮元烛开口,阮玉继续道:“再说了,当初你们一声不吭地把我送出府,不就意味着不认我这个女儿吗?”
“如今为了搪塞离王,把我一个驱逐出府人当做相府的千金小姐嫁过去,不好吧?”
“你……休要胡说八道!”阮元烛恨不得冲上去给阮玉两个大嘴巴子。
好啊!原来在这埋坑等着他呢!怪不得她要假装他的女儿混进府里,竟是为了治他一个“欺君之罪”!
慕千离与相府千金的婚事源自于皇帝醉酒后的失言,但君无戏言,此事也只能认下来。阮元烛当然不可能把阮月和阮宁嫁过去,算盘便打到了阮玉身上。
他不惜耗费万金,也要将阮玉找回来。
如今人是回来了,却是个冒牌货,关键是这个冒牌货居然还想害他!
阮元烛不愧在官场上混迹多年,他很快找到了解决的对策:“只要你名字还在我阮家族谱上一天,你就永远是我相府的人!是我阮元烛的女儿!”
“……”阮玉早就料到阮元烛会耍无赖。
她轻飘飘的扫了眼他身边的阮陈氏,“丞相夫人你呢,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阮陈氏心头一跳:“说,说什么?”她心里慌得一批,这死丫头不会知道当年的事情了吧?
不,不可能!她做的那么隐秘,就连身边最信任的嬷嬷也被她杀了,这世上除了她,没有第二个知道!
“我体内堵塞经脉的毒,你就没什么想说的?”阮玉见她装傻,所幸便直说了。
“胡说!我什么时候给你下毒了!”阮陈氏吓得往后踉跄几步,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
阮元烛见情况不对,正欲打向阮玉:“逆女!还敢诬陷你母亲!”
可惜他手掌还没碰到阮玉一根头发丝儿,月离猛的闪至他的面前,将阮玉护在身后,“丞相如此急躁,是怕相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迹败露吗?”
阮玉冲阮元烛做了个鬼脸,还竖起了中指。
这可把阮元烛气的!
“好!那本丞相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毕竟和阮陈氏朝夕相处了将近二十年,早就相互熟悉了。阮陈氏这幅表情,说明阮玉说的事,极有可能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啊?
她为什么要给阮玉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