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突然发烧了?我出去那会儿还好好的。”唐震着急地问医生。
“唐先生不要着急,我给她做个检查。”
“好,好,查仔细了,麻烦你了。”
医生给颜言做了检查,结果要等第二天才能出来,给她打了退烧针,这会儿唐震守在她身边。
颜言发烧了三天,这三天一直都是晕晕乎乎的,期间王嘟嘟和马倩过来看她,江源也来过,还有蒋文杨,她的朋友不多,该来的都来了,唯独聂霆炀没有来。
三天后的清晨,颜言终于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睁开眼,房间里空荡荡的。
她一度觉得自己是在梦里,周围只有她自己,空得令她心慌不安。
“聂霆炀……”
习惯地叫那个人的名字,一叫出口才发觉自己错了,这里不是聂氏医院。
自嘲地扯了下嘴角,她坐起身,发觉浑身无力,但还是撑着靠在床头,口干舌燥,她想弄点水喝。
房间里有饮水机,离她也不过五六米的距离,可她却发现这么近的距离她走过去都是艰难的,中途摔了一跤,趴在地上,她泪如雨下。
一开始就告诉过自己,不可以对那个男人动情,可她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动了情。
早知道那个男人就是深渊,可她却还是跳了下去,以至于如今,想要脱身却发现太难太难。
这眼泪不是委屈,而是为自己的不争气。
“言言你怎么了?”唐震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见闺女趴在地上哭,他连忙跑上前将她扶起来,“跟爸爸说,怎么了?”
“我……我没事。”颜言擦去眼泪,表情极不自然,苦笑了下,“爸爸,我没事……我就是口渴……想弄点水喝……”
唐震轻叹一口气,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赶紧给她接了杯水,然后查看了一下她的脚踝,“我让医生过来看一下。”
“爸爸我没事……”随即连忙补充,“真的,我真的没事,就是不小心歪倒了,没弄着脚。”
“还是让医生检查一下吧,检查一下我好放心。”唐震匆忙离开,他刚才就出去了一下,去问医生她的情况,这就不到五分钟,她竟然都摔在地上,这心里啊,真的很难受。
找来医生做了检查,没什么事,唐震这才放心,看她一杯水已经喝完,就问:“还喝吗?”
颜言点头。
唐震又给她接了一杯水,递给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她这几日憔悴的模样,又瘦了不少,心疼得不得了。
“言言……”似乎觉得这样叫着有些生疏,他又开口,“闺女,听爸爸一句劝,放下吧,这段婚姻从开始就是个错误,早该结束了。”
颜言点头,这会儿即便是她不想结束,也是不可能的了。
舅舅的那些话,她不敢回忆,因为一回忆,就心痛,痛的她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颤。
她跟聂霆炀之间不管是否爱着,也不管是否有小辰,他们都是不可能再继续了,那是永远都无法修补的一道裂缝,很宽,很深,无论填多少的水泥沙石都无法填满。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妈妈跟聂平青之间竟然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她对聂平青一开始并没有多大的反感,即便是后来他不喜欢她,她也对他谈不上讨厌,毕竟他是聂霆炀的父亲,如果她跟聂霆炀要生活一辈子,那么他的父亲她就要尊重,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那样一个备受瞩目的商界传奇人物,竟然私底下那么的卑鄙无耻下流!
为了满足私欲,他竟然对妈妈施暴!
这也是后来为什么爸爸跟妈妈关系破裂的原因,而这个原因爸爸始终都不知道。
聂唐两家是世交,妈妈知道即便是她说出来爸爸也不会相信,而且她没有任何证据,所以她只能将所有的委屈和疼痛藏在心里。
妈妈觉得自己脏了,配不上爸爸,所以她才想着要离开。
而爸爸却一直觉得是妈妈不爱他了,要离开他,所以他才会想尽办法将她留在身边,甚至不惜囚禁她。
二十多年前的A城,“唐震因爱生恨囚禁自己的妻子,致使妻子不堪忍受终逃离”这则新闻在当时掀起了轩然大波,人们谴责唐震的同时却有人说是楚品然出了轨,所以唐震才会囚禁她,关于两人的事占据了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长达一个月之久。
那段日子对唐震来说如同在地狱里煎熬,妻子的离开令他痛不欲生,他一度消沉,差点都活不下去。
可那段日子对楚品然来说又怎会好受?她从唐震那里离开后跳河自杀,被人救了送到医院才知道自己怀孕了,算了日子,她知道孩子是唐震的,她爱的男人的孩子,为了孩子,她忍辱活了下来。
一时间知道了这么多事,颜言承受不了,这才发了高烧,三天的时间里她一直在做噩梦,梦里这次她看清楚了那个凶狠的男人,是聂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