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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祁清小心地踏入仙尊宝地,还没来得及惊叹,嘴巴就被迫闭上了——这地方一点不像福地洞天,倒像只是个破败的山洞,到处是灰尘,到处是蛛网,甚至还有老鼠,就那么若无其事地爬来爬去,一点不怕人。
看她脸色铁青,好像见鬼一般,虞烟忍不住笑道:“我的洞府如何?”
“呃……仙尊品味独特,我等拜服……”祁清违心地夸了一句,自己都觉得牙酸。
“你不是想知道信里写了什么?”虞烟把玉简递给她:“拿去看吧。”
“不用不用,我不好奇。”祁清忙摆手。
这个鸣怀仙尊倒是挺接地气,不像看上去那么生人勿近,但要她越矩去看不该看的信件,那还是免了吧。
“不好奇?”虞烟睥她一眼,道:“我直说了吧,你们天剑宗想邀我去观礼,说是……莫宗主的一千两百岁大寿?我不太想去,你说怎么办?”
她的声音慵懒,尾音上扬,有点像在撒娇。
祁清看她托腮盯着自己,一双美眸暗含笑意,紧张得又开始脑子打结,脱口就道:“不想去就不去,谁愿意参加陌生人的生日宴呢?”
说罢她就觉得不对,哪有给自己宗门拆台的,立刻补救道:“那个……话又说回来,人家既然邀请了,不去好像也有点不妥,要不您留个口信什么的,我也好回去复命,您说呢?”
“哦,这么说,你想让我去?”
“是莫宗主,宗主希望您去。”
“我不关心他,我只关心你,你想让我去吗?”
“当然……我也是天剑宗的一员,您愿意赏光做客我当然开心。”
虞烟逗了她两句,看她的小脸红得要命,不由抿唇一笑,心道这小女修这么纯情,还是不要欺负得太狠了。
“想让我去的话,就得帮我做点事,可以吗?”
话赶话说到这儿,祁清总不能说不愿意,便点了点头。
“帮我把洞府打扫一下,我去外面晒晒太阳。”说完这句,虞烟便伸了个懒腰,溜达着往洞外去了,只留祁清一个人懵逼在原地。
不是,她给人当保洁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祁清都想撂挑子不干了,反正她也不准备回天剑宗去,即便得罪了对方又如何?
可犹豫再三,她还是拿起了扫帚。
算了,有始有终吧。
做完了这个
任务,她就不欠任何人的了。
这洞府看起来宽阔,其实地方并不大,也没多少卫生死角,她又有法术,打扫起来并不费力,除了几个老鼠洞填起来有些麻烦外,其他都是手到擒来。
其实她干活这么麻利,还要得益于以前照顾过凌傲蕊,对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任何琐事都要她来操心,虽说照顾喜欢的人甘之如饴,可时间久了谁都有偷懒的想法。
就这样,祁清发现了很多偷懒的妙招,她开心地与凌傲蕊分享,对方只是淡淡说好,从来没有夸过一句。
祁清的表达欲,也在对方的沉默里渐渐消失。
对方是真的不会照顾人吗,不是,花娇涟生病之后,一直是凌傲蕊在贴身照顾,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对方已经能拖着病人,把日子过起来了。
人总是会甘心为喜欢的人洗手做羹汤。
只是她不走运,对方喜欢的人不是她。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些无力,虽然重生以来,她一直尽量避免与凌傲蕊扯上关系,但在这远隔千山的地方,她的心防微微卸下了一点,痛苦便如洪水般见缝插针,猝不及防将她笼罩。
明明已经不爱了,明明已经重来了。
可某个部分的她仍旧被困在那个地方,永远都得不到真正的自由。
“呵,打扫得蛮不错嘛,辛苦了。”一个声音自她后方传来:“我都想雇你做我的洒扫小童了,怎么样,考虑考虑?”
她回过头,那人站在她身后,眼中是实实在在的赞赏和惊叹,有漂亮的夕阳从对方身后照进来,在这漆黑一片的山洞中,她竟像是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