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
我心口猛然一刺,似有大石头堵在心口。
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十七岁的裴君牧这般执拗。
我已经不知道还要怎样才能让他离自己远点。
蓦地,灵光乍现。
我疾笔写下:倘若你执意和沈听晚成亲,她会死呢?
心跳倏地加快。
手心竟隐隐冒出细汗来,她不知这样拙劣的谎言,能不能骗过十七岁的裴君牧。
等了许久,没等到回应。
门外却忽地传来婢女的焦急呼唤:“夫人,大人唤您立马去趟侧院!”
我一愣,下意识皱眉。
心底生出一抹烦躁,但即便如此也只能动身前去。
我收好信纸离开。
外面淅淅沥沥又下起雨来。
我撑伞到侧院时,裴君牧正细心扶着苏思晴出来,就连裴母也在。
他们一家人就这么望着我,压得我心口沉沉。
我收伞径直走进去,问:“夫君这么急叫我来,有何事?”
不等裴君牧说话。
苏思晴先开了口:“姐姐,我昨夜做了个怪梦心有不安,想去祠堂替孩子祈福,可我这身子实在不适,也怕有万一,还得麻烦姐姐你了。”
我眉梢冷下来。
“……你让我去跪祠堂为你祈福?”
苏思晴不说话了,只泫然欲泣看裴君牧。
我同样看向裴君牧。
这样荒唐的提议,他竟然也能答应?
我攥紧手,从喉咙挤出话:“你要让我跪吗?”
裴君牧看我的眼神异常冰冷,薄唇冷启。
“来人!带夫人去祠堂祈福!”
有什么轰然碎裂。
我心底那最后一点爱也被他彻底踩碎。
被押着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直到次日清晨,我才被扶起回院子。
刚进屋到桌边。
看见十七岁的裴君牧给了回应:我能改变之前带给沈听晚的不幸,日后也会如此。
一番话信誓旦旦。
可这话落在我此刻的眼底,却只有两个字:可笑。
我眸色发红,顾不上浑身湿漉漉,颤抖着手取笔落字:你改变不了!
泪水混合着身上的雨水滴落在纸面上。
我字字下笔极重——
因为你裴君牧,未来宠妾灭妻,会负沈听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