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赌赢了。
医生围上去,方云占还在后面不解气道:“别给他用麻药,疼死他算了!神经病!”
“啊……那不行啊,方少,方少?”贺菁哭丧着脸,追着方云占说好话。
方云占事不关己道:“你管他干嘛?贺菁,我可提醒你啊,这种动不动要死要活的人可不能沾边哈,你要是这次被他拿捏住了,下次他还威胁你。”
别人可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傅斯年是真敢死啊,贺菁觉得自己真的掉进傅斯年的包围圈了。
明知道他是以死相逼,她却好像不敢跟他硬碰硬了。
跨年夜就在这么惊心动魄的事件里结束了。
傅斯年重新处理了伤口后就一直昏睡着,贺菁没在医院陪着。
怕他一醒来又问她要答案。
她现在得放松放松脑子,怕自己一心软冲动选择错误答案。
甜品店。
贺菁给自己点了份巧克力蛋糕,巧克力有缓解精神压力的作用。
齐承铣就坐在她对面,皱着眉看她一口一口的吃巧克力蛋糕,好半晌才问:“所以你想跟傅斯年复合?”
贺菁抬眸,慎重道:“是选择,不是想。”
齐承铣抬起下巴,长长的哦了一声,又道:“所以你想让我给你当参谋?”
贺菁道:“都说旁观者清,你是知道我跟傅斯年的经历的,我想问问你怎么看?”
“嗯……”齐承铣摸着下巴,犹豫道:“事关你后半生的幸福,这么大的责任我怎么担得起呢?”
贺菁也知道,她只是想找个参考答案。
齐承铣抬手打了个响指,让服务员借给他纸笔。
他长得帅气阳光,说话又好听,基本上不会有女性拒绝他的要求。
纸笔拿来后,齐承铣交给贺菁:“我给你想了个主意,我们来做个天平,一边是恨的筹码,一边是宽恕的筹码,你自己把筹码列出来,再依次抵消,剩下的就是你要的答案。”
贺菁握着笔时,心想这真是个新奇的办法。
把好的坏的经历全部拎出来,就像把她支离破碎的人生用走马灯的方式重演了一遍,爱恨在心中清晰起来。
她开始在纸上写字,从傅斯年拒绝借钱给她,到强行占有她,再到她引产,在公司被各种穿小鞋,被安晴和傅湘琳欺负他选择视而不见,被赌气推给王总,被抽血,左耳弱听,墓前罚跪,水库谋杀……
写这一行的时候笔触都是抖的,换到另一行又慢慢平稳下来。
傅斯年给她提供工作,写下这一行,贺菁划掉傅斯年拒绝借钱给她那一项;
然后又写傅斯年帮她避免职场潜规则,划掉强行占有;
傅斯年点长明灯,结扎,划掉她引产;
想了想又在引产上划了一道。
齐承铣诧异的挑了下眉,惊诧傅斯年居然结扎过,同时也不理解:“为什么划两次?有什么特殊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