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这句话用在齐云山的身上再适合不过,仅有数百丈之高的山峰,形似一枝倒插大地的遒劲笔锋,与“齐云”二字实在是沾不上任何的关系。
可此山虽说不上万仞壁立、岳上摩天,但因为终年云雾缭绕,时而紫气横生,让这座其貌不扬的山峰多了份难能可贵的灵韵。
世代居住山脚下的凡夫俗子,都知道齐云山潜藏着一座道观,甚至大概率是修仙之人的洞府所在,不少人都想攀至山上,一睹仙人的风姿。
但不知为何,这座颇具灵韵的山峰却罕有人迹。
原因无他,但凡想要攀上齐云山顶,拜访道观的世俗中人,无一例外都会迷路林间,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随后力有不逮,误吸山岚瘴气,倒地昏沉睡去,直至大梦初醒过后,这些人居然发现自己又莫名其妙地重新回到了山脚。
久而久之的,山下之人对这种情况都见怪不怪了,只当是道家高人不喜外人打搅,所以才会布下迷阵,劝退那些妄想上山的凡人。
。。。。。。
齐云山青松环绕,巍峨而立,苍松道观便座落其中,与世隔绝。
此时的道观后院,一阵杂乱的劈柴声此起彼伏。
道观二弟子皇甫顺钧放下斧子,揉了揉酸胀的臂膀,又朝着青紫一片的白嫩面颊摸去,随即他发出了“嘶”的一声,吃痛地倒吸凉气。
“师父他老人家说话不着调,打人却一打一个准,说好的不打脸,他可倒好,越锤越起劲,真是可怜本公子这副好皮囊了。”皇甫顺钧嘟囔着抱怨道。
同样挥动斧子的少年郎,眨巴了下眼睛,说道:“好你个二师兄,居敢背地里说师父的坏话,看我不告发你去。”
道观三弟子张九灵说话间,就要付诸实际行动。
皇甫顺钧见势不妙,连忙一把拽住:“别啊小师弟,为兄错了还不成?”
要知道在他们师兄弟当中,那位不着调的师父最为宠信的,就是眼前这位看着一脸人畜无害,实则小心思一大堆的小师弟了。
平日里,他跟大师兄明旭可没少被打小报告,不是告发他道心不纯偷看春宫图,就是揭露大师兄不务正业偷练奇门异术。
否则在刚才的演练中,他就不会跟大师兄一起挟私报复了。
眼见小师弟不为所动,皇甫顺钧心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连忙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想必师弟刚才演练也累着了,不如就先回房歇息,劈柴担水的这些个粗活,就放心交给为兄吧。”
“这可是你说的啊二师兄,小弟可没逼你。”
“天地良心,都是为兄自愿的。”
“那好吧,小弟就不打扰二位师兄刻苦用功,先回房歇着去了。”
皇甫顺钧笑容可掬,心想终于打发了这尊“瘟神”。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眼前的少年郎却淡然说道:“师弟晚饭想吃清蒸银鳕鱼,还望师兄成全。”
皇甫顺钧腮帮一咬,脸带怒色:“小师弟,你可别得寸进尺,不然为兄又要‘法宝’伺候了。”
“那好吧,青菜豆角师弟也能勉强下肚,只不过二师兄道心不纯,还私藏了一本《弄玉十八摸》的事情,哼哼,只怕师父知道了可就。。。。。。”
皇甫顺钧脸上的怒气荡然无存,转而笑容绽放,拍了拍胸脯道:
“师弟说的这叫哪门子的话,有我跟大师兄在,怎能忍心看你吃粗茶淡饭?等为兄劈完这些柴禾,就去捉几条银鳕鱼回来,叫大师兄亲自下厨做给你品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