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开得很足,来来往往,盛装打扮轻装上阵的艺人,也有见惯了艺人的打工人。
由于年关将近,大部分歌手身上都不止一个活动要赶。因此卡点的卡点,迟到的迟到,后台一片繁忙景象,十分热闹。
熊若矜叫住一个挂着工作牌的小姑娘,称了声导演,然后拜托对方拿两张临时通行证来。
“导演!”关琛肃然起敬。他见那小姑娘不过二十出头,大学刚毕业的样子,竟然已经是导演了?
“综艺节目的导演,和影视行业的导演不一样啦。”熊若矜看到关琛满脸敬佩的样子,好心给他解释,“综艺节目里的【导演】,基本上跟娱乐圈的【老师】一样,是个客气点的社交称呼。毕竟是内容相关的工作,而且大多数是学传媒学编导的,得有个体面的称呼。一台节目,可能有一百多个【导演】。只有总导演,才是真正掌管大权的那个。”
关琛哦了一声,掌握了一个毫无用处的新知识。
他们途径一条长长的走廊,门大多陡关着,上面贴有相应的明星的名字。这些门大多是关着的,封闭成一个个领地,领地与领地之间互不侵犯。隔着一扇门,一些艺人在领地里是骄横的公主,是说一不二的皇上;也有一些艺人是战战兢兢的娃娃。
走廊上流窜的是从领地里出来喘口气的人,他们看到并排走来的他们仨,基本都会会好奇地打量一番。
虽然全国最好看的脸基本上都集中在这个圈子了,但熊大和熊二她们姐妹,属于美人中的美人,惊艳且极具辨识度,美得独具一格;关琛长相没那么顶尖,但是气质独特,既有大猫的慵懒,也有狮子的危险,所有年龄相近的花美男在他面前,就像是未经世事的小孩。让人一眼难忘。
一些人看到关琛,都在打听他是哪来的艺人。
关琛他们来到一扇贴着【孟婕】二字的门口前面。
关琛知道,这应该就是小熊之前说的孟姐姐了。只不过不知道念的是孟姐姐,还是孟婕姐,后者念起来像是带有津门口音的前者。
进了屋,一面墙挂着镜子,镶着一个个凸出来的灯泡,是化妆台;另一面墙靠着一排长椅。里面有个用帘子挡着的换衣间。一台电视从墙角的天花板延伸下来,上面一片黑,什么画面都没有。
屋子里或站或坐一堆人,都是孟姐的团队。
熊郁跟孟姐是认识的,跟她的团队也很熟,因此由她来热心地给关琛介绍。
先介绍孟姐。
孟姐正在化妆,只是通过镜子跟关琛打了个招呼。
关琛也没听过人家的歌,见到人跟见到陌生人一样,没什么反应,只是想着今晚回去或许可以找来孟姐的歌听听看,毕竟蹭了人家的化妆间用来吃饭。
小熊接着介绍其他人,有负责化妆的,有负责造型的,还有负责宣传的。轮到某个年轻男人的时候,小熊说这是孟姐的执行经纪人。
“经纪人?”关琛还记得熊郁说过,她姐夫就是孟姐的经纪人。然而这位经纪人笑得十分和善,一点没有小熊所描述的不近人情。
“是执行经纪人。”小熊小声纠正了【执行经纪人】和【经纪人】的区别。
执行经纪人负责一些工作的对接,而经纪人则负责接活接作品,把控着艺人事业发展方向。两者属于小细节和大方向的工作区别。
关琛想了想,发现谢劲竹的经纪人满打满算就钱良义一个,要么是大师兄人气不高,属喽啰级别的;要么是穷,请不起其他人;再要么又穷人气又低。
“姐夫呢?”小熊问她姐。
熊若矜说:“他京城那边的朋友过来了,招待朋友去了。”
关琛在墙边的长椅坐下,问电视能不能看。他们说不能,等到演出开始的时候,才会有画面放出来。
点的晚餐还没送到,关琛书看完了,也就没带来,坐着有点无聊。他环视着化妆间,看到角落摆着有些乐器,其中竟然就有小提琴。
“小提琴?”关琛惊讶道。
熊郁看了看上面的贴纸,说那是她姐的,应该是平时用来玩的。
关琛大惊,心想你姐不是玩古筝的吗?这画风不太对吧。
“小提琴是西洋乐器吧?”关琛小声问熊郁。
熊郁虽然自己音乐没学好,但好歹家里有个音乐老师,自己姐姐也是国内顶级乐手,她还是知道一些东西的:“虽然是外国乐器,但不代表它们有国籍,其他国家的人不能用啊。就像唢呐,它是从波斯传入华夏的。琵琶、扬琴、柳琴、箜篌,也都不是华夏人发明的。音乐发展的过程,就是不断吸收和学习的过程。”
“也对。”关琛明白是自己大惊小怪了,而且还险些暴露自己的无知。
孟姐那边正在跟熊若矜聊春联晚的事。
熊若矜的上司兼老板谭念要上春联晚表演,她作为谭念乐团的乐手,凌晨就要飞去京城,准备两天后的春联晚直播。
关琛之前不知道谭念有多厉害,现在听到要参加春联晚,才后知后觉,应该是有点厉害的。
他竖起耳朵听春联晚的八卦,听到孟姐根据小道消息说,某某今年写的小品跟去年一样,太最后煽情强调上价值,去年评选出来很没意思,今年第一轮就被刷掉了;听说有个小品讽刺力度很强,还很搞笑,可能要火;某相声演员这次拿着磨了两年的段子登台表演,可以期待一下;某歌手这两天感冒,不知道再过两天会不会好,可能要打了封闭针再上台唱歌……
熊若矜对部分消息进行了肯定,对部分消息进行了改正。
搞得关琛上辈子十年没看过晚会的人,听着都有点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