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关昊的手机响了,他说道:“萏萏,我接电话。”说着,清了清嗓子,接通了电话。
“钱筹集的怎么样了?”
“钱不是问题,只是我无法给你们,我现在在北京,明天上午才能有机票,你可以到航空公司去查对。”关昊说道。
“一会在打给你。”电话挂断。
关昊说:“萏萏,先挂了吧,手机互相有干扰,他们会起疑心了。一会我再打给你。”
“嗯。”她挂了电话,长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昨天晚上宝宝和爸爸通了电话,就在心里一直默念着“北京”两个字。天不亮他就醒了,他悄悄的穿好衣服,把那张报纸揣进兜里,怎奈,自己衣服上的兜太小,装不下整张报纸。他就只把有爸爸照片的报纸扯下来后装进小兜,想了想又悄悄掏出妈妈的钥匙,开开抽屉,拿出了那部手机,他要带着这部手机,有了手机就能找到爸爸。把手机装进了另一只裤兜,他就悄悄的出门,来到了院子里,他个子太小,够不着门锁,就搬来了板凳,站在上面,拧开了门锁,就轻轻的走了出去。刚出去就看到了一个老爷爷在晨练,老爷爷问他这么早干嘛去,他说找爸爸去,爷爷说一个人不能去,回去吧,要大人带着去。他就走了回来,可是想想妈妈都不让他看照片,更不会带他找爸爸,他一定要自己找到爸爸。于是,探出小脑袋,看见老爷爷没影儿了,就又走了出来。
由于这个别墅区坐落在郊外,而且是半山坡上,淡淡的晨雾,笼罩着山坡和远处的茶园。他沿着石板台阶下山,身后还有小鸟追逐着他。
来到山下一个公园,这个公园他认识,以前妈妈带他来过,还给他在这里录过像,他想找个人问问北京怎么走,这时就看见长椅上有个叔叔躺在上面睡觉。他就走了过去,推醒了叔叔,那个叔叔一看是个孩子,就没好气地说道:“干嘛?找死啊?”
宝宝吓得的小声说道:“叔叔,北京怎么走?”
“怎么走?不知道,滚一边去,正在点钱,你他妈的把我弄醒了。”说着,又转过身去,准备接着睡觉。忽然,他想了想就一骨碌爬起来,冲着宝宝说道:“回来回来。”
宝宝低着头往前走,自言自语的正说着:“不懂礼貌,还骂人。”刚走两步就听那位叔叔叫他,就又走了回来。
“就你自己出来的吗?”那个男人问道。
宝宝点点头。
“家里知道吗?”
宝宝摇摇头。
“那叔叔也正好去北京,咱俩一起走好吗?”那个男子眼里露出邪恶的微笑。
宝宝点点头。
“你知道你爸爸在北京什么地方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有爸爸的手机,到后我给他打电话,他就会接我的。”说着,宝宝掏出了手机。
那个男子伸手就要宝宝的手机,宝宝背过身去,不给他。
男子乐了,说:“好吧,那咱们走。”说着,带着宝宝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带着宝宝坐了几站地的公交车,就在一个街心公园的地方停了下来,给什么人打电话。不大一会儿,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过来,接他们上了车。车上,两个人交头接耳。于是,他们经过一个报话亭时,买了几张手机卡,从宝宝的手里抢过手机。在背人的地方按照宝宝里的手机号码给关昊打了电话。然后就将男子开来的夏利车放到了汽车站的昼夜停车场。坐上了长途公交车。
宝宝从他们强抢他的手机,就判断出他们不是好人,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告诉爸爸。结果挨了歹徒一个嘴巴。于是他就不停的大哭,希望能引起旁人的注意。这时,那个在公园的男子说道:“你哭一声,我就跟你爸爸多要一次钱,如果心疼你爸爸,你就别哭。”这招果然很管用,宝宝居然不敢哭了。
公园男说:“他妈的,小人精!”
两个男人商议了一下后,那个男人又拨了关昊的电话,他说:“我们没有时间跟你泡,叫你在福州的家人赶快准备钱,下午两点之前必须准备好,准备好后我再通知你交换地址。”
这两个犯罪嫌疑人很狡猾,一次换一张手机卡,看来是惯犯。关昊本想问问孩子的情况,都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就挂了。
与此同时,福州的家人在积极筹集“钱款。”警方分析很有可能他们会把交易的时间放在晚上,因为这样有利于他们逃跑。
时间在一分一分的滑过,宝宝的安危牵动了福州和北京两地的亲人。当杨雪给周月打电话,询问关昊的情况时,周月带着哭音告诉了关妈妈宝宝被劫的事,杨雪老泪纵横,对关正方大声喝道:“如果我的孙子有三长两短,我跟你离婚!”
关正方不明白她干嘛突然这么说,就问她怎么回事,杨雪气呼呼地说道:“你自己问!”关正方这才拨了关垚的电话,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老人颓丧的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
医院的病房里,丁海思忖了半天跟关垚说道:“与其这样等下去,不如去趟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