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眼喜上眉梢带着胖老头在月亮门院子外面踩了点,便出了梨花观。
“几位老爷,现在能让小的回家了吗?”胖老头话未说完,就被鹰钩鼻一掌砍在后脑勺,晕倒不醒人事。
十人来的目的是掳人,压根不想让梨花观的人知晓,为防止胖老头泄密,不能让胖老头这就离开。
他们把胖老头拖到偏僻的树林,用绳子他捆在树上,脱了他的两只臭袜子塞在他嘴里防止他醒来叫喊。
一直等到深夜,一行人由金鱼眼带路借着月光摸黑进入梨花观,一路畅行无阻的潜行到了有着月亮门的小院。
明月当空,万籁无声。
鹰钩眼朝同伴使了个翻墙的手势,而后头一个两步跃上墙头进了院子。
接下来八人跟着翻墙进去,最后一个是金鱼眼,却没有进去,而是贴于墙壁听着院子里面的动静,在外面为同伴放哨。
金鱼眼只觉得一股阴森的冷风袭面,等到反应过来时,脖颈上挨了一下,连来者是谁都没有看清,一声都没发出来,就被打晕倒地。
黑暗里传来打斗的声音,听上去并不激烈,也没有人惨叫,而且很快就安静下来。
院子里面,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九个人,三奴婢正在给他们搜身。
李忆云穿着黑色裘衣,单手背负站在池塘旁边,凤眸目光幽幽,极为神秘冷艳。
流云与一位身材高挑体型清瘦容貌普通的中年道姑站在李忆云的身前。
如果金鱼眼此时睁开眼,就会发现那个告诉他月亮门小院笑容满面像亲戚的道姑就是流云。
容貌普通的中年道姑刚才出手跟流云、林大妹一样迅猛,九个人有两人是她打倒在地。
她就是梨花观观主——道教闻名大唐国的道姑落风。
林大妹冷声道:“主子、观主、执事,这些人身手还行,用的不是江湖武功,应是军队中人。”
林二妹从鹰钩鼻的怀里摸出一个物件高高扬起,“这是一枚青铜制的军中腰牌,此人的身份是军中军官。”
“主子,这人身上带着*药、毒药还有春药。”林三妹气得站起,一只大脚在金眼鱼的胯上狠狠跺了几下,这下那玩艺不但废了,解手都困难。
流云淡淡道:“我这就把他们一个个分开审讯。不说实话就用重刑。”
李忆云温声道:“这么多人你审不过来,你与我的两个随从一起审。”
林三妹仍是回到月亮门外守门。
从二进院子的三间屋子陆续传出惨叫声,好在这里是梨花观最偏僻的地方,夜深人静没有人过来听到。
李忆云与落风就在一进院子的书房饮茶谈天。
李忆云幽幽道:“此次若没有淼淼通风报信,以我们主仆四人对付他们十人,虽说不会落败,也有些吃力。”
落风夸赞道:“许香主聪慧仁义,乃是世上不可多得的女子。”
李忆云想到许淼淼那个温暖的怀抱,那个悲伤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声,担忧道:“她如此对我,我却一直欺瞒她。我怕有朝一日,她知道真相,会弃我而去。”
落风见从小看到大的孩子面露忧色,心里一软,耐心的劝道:“贫道虽未见过她,但听师妹描述她的性格,应是十分的善解人意,你瞒她不是故意,而是奉了长辈之令,又发了重誓。她就算知道真相也不会怪你。”
“但愿如此。”李忆云目光落在揣茶杯的右手,今日它还被许淼淼紧紧握住了。被人关心担忧的感觉真是极好。
半个时辰之后,林大妹、流云、林二妹先后进来禀报审讯的结果。
“他们是边防的军人,官职最高的人是从六品上的振威校尉。”
“他们从边防急行军千里直接赶到金城。”
“他们此行是奉了静王庶出的二儿子李武陌之令,要掳你为人质,逼王妃放弃亲生嫡子继承王位,而向静王推荐他。”
李忆云咬牙切齿的道:“我干爹的嫡长子数日前在王府叛乱已死,至今日还不满四十九天,我干爹的二儿子李武陌就等不及动手夺位,还想以我的性命威胁我干娘。”
落风肃声道:“忆云,李武陌手握边防重兵三万,手下军中高手如云。他要掳你,失败一次,会派人第二次第三次来掳你,直到成功。”
林大妹、林二妹均是面面相觑,面色苍白。
她们原以为把十人绑了交给静王妃就完事了,谁知十人背后是权大势大的李武陌,如此接下来会没完没了。
李忆云竟是没有面色震惊,而是轻轻点头,“是。”
落风道:“观里已不安全,你这就离开一些日子,等风头过去再回来。”
李忆云同意之后望向流云,温声道:“劳烦你给淼淼带个口信,就说坏人已除,我一切平安,勿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