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莹也和他家一起吃的早饭,饭桌上说:“我说费局,你可别光顾着自己开心,我的事儿,你也得帮我说说啊。”
费柴此时心情正事大好的时候,就随口说:“吃晚饭我就给曹局打电话,然后就把这事定下来,不过你自己得想好了,别我这儿敲定了,你又后悔。”
秦晓莹说:“我要后悔了,我肚里孩子生下来跟你姓!”
费柴一口稀饭差点没喷出来,笑道:“你后悔了也不能坑我啊。”
赵梅也一个劲儿地嗔怪秦晓莹,可奇怪地是,两位老人却跟没事人似的,该干嘛干嘛。
既然说了就得做到,费柴吃晚饭,去摸电话,电话却不在身上,原来自打昨晚酒醉后,电话就一直没往身上搁。于是赶紧回房去拿电话,可手刚碰到电话上,电话自己却先响了,一看来电,就是曹龙,真是想谁来谁。
原来曹龙昨天就来看过费柴,只是费柴酒醉,他也就没打扰,今天一早先打了电话给赵梅,问过费柴起床了没有,赵梅答去晨练了。他又才估摸着时间,觉得费柴该回来吃过早饭了,又才打来,却不成想把时间拿捏了一个正好。
曹龙打电话来先还是那套老官话,并无新意,费柴也客气了一番,最后曹龙又说费柴主管文教卫的副县长并未正式免职,所以该汇报的工作还是要汇报的,最后又说过来接人。费柴虽说不喜欢这些官样文章,但想着还有秦晓莹的事要请曹龙帮忙,而且官面上的事也要应付,于是就应承下来。才挂了电话,地监局跟来的一帮兄弟和先前派下来做探针站的兄弟来请示工作,费柴一想虽说把这次下来当休假,可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的,于是就找周遭的邻居借了好些个小椅子小板凳,就在门前围圈做了说事。没多久曹龙又来了,见他在安排工作,于是和一干人远远的找地方坐了,等费柴这边都安排完了,这才笑着过来握手寒暄,并请费柴去他们教育系统的临时会议室听汇报。因为费柴家的板房就是搭着联校的编制分发的,所以距离也不远,都在一个片区里,没走几分钟就到了。
教育局的临时会议室不大,但会桌椅子却一样也不少,只是那些桌椅有些是老办公楼废墟里刨出来的,有些是援建的,既不搭配,在这板房会议室里也显的太大了,不过条件却比费柴地监局那里好的多了。
大家进得屋来,众人非要推费柴做主位,费柴也知道是拗不过的,谦让了一番也就坐了,然后大家分宾主做好,有人进来帮着掺茶,费柴一看居然是王钰。小女孩看见费柴,居然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脸蛋也红嘟嘟的煞是好看。费柴就笑着对着曹龙和冯校长说:“你们呐,典型的雇佣童工。”
大家听了也都笑,曹龙说:“最近孩子们都陆续返校了,除去在外头做义工的,我和老冯合计了一下,也不能就让孩子们这么闲着,于是就东一个西一个的给找点事情干,不拿工资,赶上了就一块儿吃盒饭,也算是,啊,这个社会实践嘛。”
费柴笑着赞道:“你们算是把教育工作都摸透了,不愧是专家啊。”
曹龙和冯校长也谦虚了一下,又寒暄了几句,扯了些闲话,见时间已经不早了,就叫人开始汇报工作,也提出了些困难,费柴最后也提了些参考性的建议,就到了午餐时间。
现在云山县的条件更胜费柴当初走的时候,好多排场除了板房外,其他的一点也不次于平常。这一餐又免不得杯盘交错,大吃大喝,而冯校长可真会来事,就在大家都做好了,费柴把眼睛四下一扫,没看见王钰,就随口说了一句:“怎么?今儿咱们也吃盒饭?”
大家就纷纷附和说:“盒饭盒饭,就是盒饭。”冯校长就悄悄把王钰也给喊来了,还安排做到费柴旁边。其实费柴那句话真的就是随口一说,不过既然已经喊来了小王钰,那么让孩子吃口好的也没什么过分的,因此也什么都没有说。
虽说有了昨天的教训,费柴在喝酒上非常的节制,可那事开始,时间一长整张桌子上他又没个帮手,哪里顶得住这帮人的狂轰滥炸,轮番出击?眼瞅着就不行了讨饶,大家伙正在兴头上,自然还是不依不饶的,偏偏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王钰忽然挡在费柴面前说:“不行了,曹局长,冯校长,各位老师,我叔真的醉了啊。”
“哈哈哈哈,心疼你叔了啊。”王钰这样一来,大家也是喝的高了,露出了些许本性,就调笑着说:“要不你帮他喝啊,也算数。”
王钰想都不想就说:“帮就帮!说着就去端杯子。”她毕竟是在外头混过的,虽说没啥酒量,但各类酒水却也喝过不少,可她才拿起杯子,就被费柴一掌打落,王钰一抬头就看见费柴的一张怒脸,吓得赶紧低了头,以为是要挨骂了,却落入耳朵里的声音却柔和无比:“不满十八岁的不能喝酒。”
王钰心里一热,再抬头看费柴时,怒容已经消失不见,原来只是那么的一瞬。
大家被这么一诧,收敛了些玩性,也觉得刚才让王钰喝酒不妥,毕竟都是教育系统的人,说出那些话实在不该,但为了不尴尬,曹龙就说:“你们呐,开玩笑也不看看桌上有没有孩子。”于是大家也就都笑了起来,这一页就算是翻了过去,不过费柴的酒就免不了啦,又给灌了一个发昏第十一,被人抬了回来,累得小王钰也在一边伺候着。
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范一燕又来看费柴,结果被他老丈母娘抱怨着说:“又喝醉回来了,你也劝劝他,酒不能这么喝啊。”
范一燕嘴里应着,心里却想:“我这是赶的哪一茬儿啊,照这么下去,就没个头了。”